決地轉身就走,卻沒聽到陳紙鳶跟上的腳步聲,他回頭見她又趴在井口朝下看,就喊了一聲。
陳紙鳶回了句:“讓我再最后看一眼,都是好東西啊,有點兒舍不得呢?!?
華瀾庭等了會兒,陳紙鳶還在看,他過去一拍肩膀:“走了啦,鏡花水月,不要留戀?!?
陳紙鳶沒有動作,華瀾庭發現她雙眼赤紅,呼吸急促,忙問道:“姐你怎么了?”
陳紙鳶說不出話來,只是指著下面。
華瀾庭探頭,這時水面上顯露出的是慈航殿里的一本書冊,上面寫著:百年前神符天遁門陳振聲,《遁甲探源之六》。
只聽陳紙鳶顫聲帶著哭音結結巴巴地說:“就,就是這個。我,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這個,那是二爺爺的東西,他老人家不告而別,果然失蹤在此地。他隨身帶走了第六冊,我門遁術由此在傳承上出了瑕疵。此物,我勢在必得!”
華瀾庭眨眨眼,勸道:“姐,逢井莫跳,你可不是一般人啊,要經得起誘惑啊?!?
陳紙鳶:“我不管,門中全體發動找尋百年,其中記載的兩種功法至為重要,為了續上傳承,管不了它幾年幾班人了。”
華瀾庭嘆息一聲,看陳紙鳶的樣子是九頭牛也拽不回頭了,事不關己時貪嗔執念都容易放下,一旦與自身利益扯上關聯……
陳紙鳶猛然回首:“你走吧,如果姐有不測,煩請前去告知我門中二爺爺和功法的下落,多謝?!闭f完就縱身躍下。
華瀾庭一把沒有拉住,稍一閃念,搖搖頭,也縱身跳入井內。
兩人穿透水波,下面是個長長的無底管道,感覺上粘稠卻實際上光滑,身體不由自主,急速溜向深處。
良久,在似乎撞碎了一層壁障后,二人落地,正是道觀山門前。
門上三個大字:析易觀。
陳紙鳶見華瀾庭隨之而來,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閃身形進了大門。
剛一進去,撲面而來的就是濃濃的血腥之氣。
兩人放眼望去,不少地方都有倒伏的尸體,死狀都不完整,散落著殘肢斷臂,顯見有很多人受不了寶物的誘惑選擇來到這里,相互為奪寶廝殺至死。
華瀾庭壓下心頭上涌的不舒服的感覺,正在辨明慈航殿的方向,陳紙鳶在一旁已手捂嘴唇,彎腰嘔吐起來。
華瀾庭知她應該是沒有見慣這種殘殺血腥的場面,停下腳步等陳紙鳶平復。
沒多久,陳紙鳶起身擦擦嘴,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華瀾庭連忙跟上,叫道:“慢點兒,小心些,里面可能還有人,外面也可能有人陸續進來?!?
一路穿堂過殿,越過不少死去的修士,到了福祿壽三星殿里時,華瀾庭聽到前面遠處有斗法的動靜,拉住陳紙鳶停了下來。
等了片刻,前面聲息漸無,正要起身出門轉往慈航殿,華瀾庭心細,靈識覺察到附近的一個死人堆里,發出來一絲微不可聞的聲響。
他輕輕推開陳紙鳶,墊步擰腰無聲地竄了過去,剛一俯身查看,一道白光陡然射出。
華瀾庭早有警惕,伸指彈飛了飛刀,右手金絲鐵線疾刺而下。
“道友饒命!我愿讓出寶物,千萬不要殺我啊。”
隨著聲音,一個人推開壓在身上的尸體,高抬雙手舉著一物爬了出來。
華瀾庭不是嗜殺之人,聞言只以金絲鐵線抵在其人喉頭。
那人身著道袍,袍上有血,長得賊眉鼠眼,佝僂著身子目光閃爍,說道:“道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身受重傷,必不是您的對手,求放過,寶物獻上,不敢藏私?!?
華瀾庭左手一招,取過那寶物,右手一緊,喝到:“說,你是誰?躲在這里干什么?”
那人向后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