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松翠柏,山間小路,一青衫先生走在其中,雙眼不斷打量周圍郁蔥景色,偶爾駐足欣賞片刻,嘴角的笑容便越發擴大,顯然是對于這山中景致頗為喜歡。
“世間繁華熙熙攘攘,唯有山中草木見深,怪不得后世一些小說之中,那些隱士高人都喜歡隱于山中,便是這一番景色,凡塵俗世便已經是遠遠不及。”
青衫先生說完話,走到一棵大樹下面站住,看著四周凝望片刻,又是自語道“當真是好景色啊。”
一中年樵夫在遠處走過來,看著站在樹下的青衫先生,笑道“這位先生看著面生啊,您是在哪來的?”
青衫先生笑道“在下從廣澤府而來,一路向北,路過德平縣之時,聽聞臨泉府城有一名聞天下的美酒,所以特意前來看看。”
“從廣澤府而來?先生您這走的可夠遠的!為何不雇輛馬車?”中年樵夫開口問道。
青衫先生又是一笑,道“馬車雖好,卻也少了步行的樂趣。”說完頓了一下,伸出右手指著山林,又繼續道“便說這山中的大好景色,若是坐馬車行官道,哪里還能看到如此美景?”
中年樵夫順著青衫先生的手指方向望去,也不過是自己已經看了幾十年的普通草木而已,搖了搖頭,不懂這位先生怎么看著斯斯文文的,像是很有學問的樣子,可這見識如此淺薄,在山里看到個樹林也當成什么美景?
兩人站在樹下休息,中年樵夫用穿著的短袖麻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隨即看向青衫先生,心中暗暗奇怪,這么熱的天,這位先生也不出汗嗎?
隨后兩人閑聊幾句,樵夫對于青衫先生的好感度增長不少,對方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讀過書的,竟然對自己這個樵夫彬彬有禮,讓他心中極為舒服。
“這位先生,這陵南山是典型的上山容易下山難,想要安全下去可不容易,我老張走這山路也有幾十年了,您若是不介意的話,一會您就跟著我下山吧。”兩人在樹下休息片刻,樵夫又將剛剛放下的木柴背在身上,隨后道。
“如此甚好,多謝兄臺。”
樵夫聞言,急忙擺了擺手,道“先生您可別叫我什么兄臺,我聽著別扭,我名字叫張守江,您叫我名字就好。”
青衫先生開口道“在下名喚莫塵,您也直接叫我名字吧。您年齡比我大,我便稱您一聲張兄。”
沒錯,這青衫先生正是從廣澤府而來的莫塵,自那日別過楚沁之后,他駕云飛出廣澤府,隨后一路走走停停了近兩月時間,穿過臨泉府的三個小縣城,偶爾聽到有人說在這臨泉府有一家出名的酒肆,其中所產美酒乃是進貢皇室之物,好奇之下,他便一路走了過來。
兩人結伴朝著山下走去,一路攀談,張守江對莫塵倒是另眼相看,這位莫先生看著像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可腳步靈動,走在坎坷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便是連他這個走了幾十年山路的老手都感覺有些比不上。
兩人走到山下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天上太陽已經西垂,眼看就要落下山去,張守江對莫塵道“莫先生,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村子離著府城還有一段距離,您今天怕是走不到了,您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今晚在我家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
“如此就麻煩張兄了。”莫塵回道。
張守江聽到莫塵的話,憨厚一笑,道“不麻煩不麻煩,人多也熱鬧一些嘛。”
說完,領著莫塵朝村子里走去,這村子不大,也就有幾十戶的人家,此時天色不早,各家各戶已是在生火做飯,能看到裊裊炊煙升起,映在夕陽下,平添一份安靜祥和的氣息。
片刻之后,兩人走到一小院內,張守江朝著屋子里喊了一句,自由一婦人出來迎接,身旁還跟著一十一二歲的少年,張守江各自介紹一番,那婦人乃是張守江的妻子,少年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