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膽大的趙高陽,也瞬間慫了下去,身子瑟瑟發抖,只顧扯著顧華杉的衣角,試圖得到一絲庇護。
男人的聲音冷得像冰,“顧華杉,你算什么?憑什么對我趙家的事情指手畫腳?”
顧華杉不避不讓的迎上那人的眼睛,“憑我是趙高陽和言又生的朋友。”
趙高沐冷笑一聲,滿臉嘲諷。
顧華杉心里升起一抹詭異的感覺,原來趙高沐冷下臉的時候竟是如此絕情絕義。
趙高沐視線略過了顧華杉,落在她身后的趙高陽身上,語氣是不容分說的強勢,“趙高陽,跟我走。”
言又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世子殿下,高陽不會跟你走的。”
趙高沐眸子轉動,定定落在了一側的言又生臉上,“你又是誰?”
怎么能不知道言又生是誰,不過是為了故意羞辱他罷了。
趙高沐從來都是這樣,毒舌犀利,絲毫不講半分情面。
言又生只是拱了拱手,神態鎮定從容,“我是言又生,師從刁得水大師,目前朝廷仍未下旨解除我師父欽天監的職位,那我自然官居從三品。在下深知高陽郡主身份高貴,不敢隨意高攀。但高陽性情率真,俠肝義膽,在下既佩服又喜歡。你我本不該在這樣的境況下會面,只是怪在下一時唐突,沒有為高陽多考慮一些,倒是讓王爺王妃擔憂了。在此,又生先賠個不是。”
顧華杉眉梢一揚,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倒是不像之前那個死板迂腐的書生了。
再看趙高陽,早已雙目泛紅,面色含春,又是歡喜又是憂愁,十足的小女兒模樣。
她輕笑一聲,這世上的東西,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顯然趙高沐可沒那么好糊弄,他冷冷一聲,面色毫無波動,“說完了嗎?”說罷,又看向趙高陽,“趙高陽!”
趙高陽早就三魂丟了兩魄,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盯著言又生,聽見趙高沐喊她,頭也不回,反而不耐煩道“別打斷,讓他說!”
說得多好聽啊,她趙高陽這輩子都沒聽過這么好聽的話。
怎么這普普通通的話,從這書呆子嘴里說出來,就像是裹了一層糖一樣。
趙高沐抿了抿唇,終于怒了,他伸手將趙高陽一拽。
言又生卻已經上前一步,拽住了趙高陽的另一只手,兩人皆不放手。
趙高沐眼神之中略過一絲凜凜的殺意,那是常年身在高位生殺奪于的威嚴,言又生抿了抿唇,面露驚懼之色,卻仍然沒有放手。
“世子殿下可是覺得在下配不上高陽?”
趙高沐還沒有說話,趙高陽卻忙不迭以的點頭,“配得上,配得上,誰說配不上,我就撕爛誰的嘴!”
趙高沐終于怒不可遏,朝著趙高陽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趙高陽這下徹底清醒了,委屈巴巴的看著趙高沐,女孩子的聲音軟軟的,帶著討好,“哥,你就讓我們走吧。我就去京城給伯母上一炷香就回來,好不好?我保證,兩個月內絕對回家。哥,我求求你了……”
趙高沐從來都是面冷心熱,此刻趙高陽軟了下來,趙高沐臉色稍緩,卻仍是冷冷的,“趙高陽,你這么離家而去,可曾為父王母妃想過半分?”
趙高陽不服的反駁道“母妃曾說過,婚姻大事,頭等緊要的便是相互有情意。她從來不會在乎身份地位,為何你非要攔我?”
趙高陽越說越氣,想到自己被追了接近一百公里的路程,便雙目泛紅。
“憑什么你能喜歡顧華杉,我就不能喜歡言又生了?!”
趙高沐冷聲斥道“趙高陽,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怎么胡言亂語了?顧華杉同樣無權無勢,更無顯貴身份,你卻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