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沐回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顧華杉翹著二郎腿坐著,一副久等了的不耐煩的表情。
趙高沐走進屋子來,四月的天氣有些熱,他剛要脫外袍,便看見顧華杉身影一閃,已然接過了他的外袍掛在木椸上。
其殷勤和諂媚程度,簡直就像皇帝身邊的大太監。
“世子殿下累了吧?快坐下歇歇。”顧華杉手腳麻利的倒了一杯茶給他,隨后像是哈巴狗一樣圍著他打轉。
趙高沐明知她是心有所求才這般乖巧,當下也坐下了,翹著腿,一副做大爺的樣子。
接過了顧華杉的茶杯,一飲而盡。
顧華杉一邊給他揉著肩膀一邊道“不知世子殿下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可找到我朋友了?她現在好不好?有沒有人用刑?”
趙高沐放下茶杯,那眼睛斜斜看她一眼,卻是不答反問。
“聽說楚沐來找過你了?”
“他沒認出我來。”
“楚沐可非比常人。你怎么知道他沒有認出你?”
顧華杉笑,“之前他只在花滿樓見過我一次。其他時候我都是男裝,或者是裝扮過,他應該認不出我。”
顧華杉催促道“你找到我朋友沒有?”
趙高沐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茶杯,一雙眼睛沉沉如波,似在思考些什么。
顧華杉看見他那臉色,心就涼了半截。
莫不是曲微已經死了?
那怎么會?若他是楚沐,一定會留著曲微的命,用曲微做誘餌引他們去營救,方能一網打盡。
左思右想了許久,方聽見趙高沐有些遲疑道“人是找到了,不過不是在大牢里。”
顧華杉一驚,“在哪里?”
趙高沐眼神沉了一下,“就在這府里。”
“什么?”
“楚沐連夜將人帶走了,就關在自己房間內。重兵把守,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聞言顧華杉臉色已是一變。
她想過千萬種可能,甚至想著曲微也許當時便死在了河里,畢竟她不會水,更不會武功。
可是楚沐卻將她帶進了這府里,此舉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等。
難道昨夜楚沐突然離席,就是為了帶走曲微?
“你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原因來。”趙高沐見她神色糾結,方淡淡出言提醒,“我只能告訴你一個目前查到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顧華杉看著他,“你說。”
趙高沐素手輕敲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音,顧華杉不免聽得心煩意亂。
“據我地牢里的眼線說,曲微被抓進去后,只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并讓楚沐親自來見她。那獄卒見她言語篤定,便大著膽子上報了。小半個時辰后,楚沐便派人趕到了。”趙高沐微微一笑,“顧華杉,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要么曲微手里有楚沐的把柄,要么曲微是楚沐尋找的人。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兩是認識的。”
“沒錯。”趙高沐一雙瞳孔幽黑,泛起漣漪,“顧華杉,說不定你這朋友是故意接近你的。你可還記得你們初次見面的場景?”
顧華杉腦子里飛快回憶了一下,“當時恰逢明州斷糧之危,我遇見她被幾個士兵羞辱。出手救了她。”
說罷她搖了搖頭,想起跟曲微相處的點點滴滴,篤定道“她和我的認識,應該不是設計好的。她沒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夠指使明州的士兵或者是白馬寨。”
趙高沐冷冷一笑,“但凡有點心計能力的,想要不動聲色接近一個人,有一千種方法。你防不勝防,而且無從辨別。”
“我更認為這是一種巧合。就算曲微和楚沐之間有什么過往,她應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