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一雙眼睛驚覺一掃,只看見那人群之中有無數張熟悉的面孔,似乎都是趙高沐身邊的心腹。
華杉將窗戶狠狠一關,心中暗罵這趙變態還真是防得緊,好不容易出門一次,身邊的人盡數被撥到了她身邊來監視。
華杉聽見一陣鈴鐺響動的聲音,隨后“啪”一聲悶響,顧華杉起身走到另一側的窗戶面前。
只見那窗戶半開著,底下還蹲著一個人,那人帶著斗笠,躲在床下鬼鬼祟祟,還摸著腦袋在那里自言自語。
許是剛才撞到了頭。
這么笨手笨腳的除了趙高陽那個小傻子還能有誰。
定是又趁亂偷跑出來了。
顧華杉輕輕的湊了過去,壓低聲音道“趙高陽!”
趙高陽嚇得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顧華杉笑得前俯后仰。
那人抓下斗笠,一臉不解“你……你怎么每次都認出我?”
上次在浴室里也是,這次戴著斗笠也是,怎么不管她蒙面還是遮臉,這男人總是能很快就認出自己來。
顧華杉冷冷一笑,“不打自招,你是說上次也是你咯?”
趙高陽滿臉心虛,急忙擺手道“一碼歸一碼,本郡主只承認想要偷襲你,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放毒蛇咬你的事情本郡主可不認。”
“胡說,明明那人都已經承認是受你指使!”
“好吧,我承認讓他們放蛇。但是我可沒讓他們放毒蛇進來,我可不敢殺人。”
顧華杉眉頭一皺,心下百轉千回,她自然是信趙高沐的。
趙高沐既然說處理了,那她便也沒再多問。怎么竟然有人想要趁亂至她于死地?
“那你可知道是誰想要用毒蛇來殺我?”
趙高陽愣了一下,想起母妃囑咐她不得再提起此事,當下猶猶豫豫道“這你要問我哥。我什么都不知道。”
顧華杉雙手環胸,高高在上俯視著她,唇邊浮起冷笑“是嗎?既然如此,那我便也不客氣了。”華杉猛地提高音量,大叫道“來人哪,高陽郡主來——”
趙高陽急得滿臉通紅,當下站起身來狠狠捂住顧華杉的嘴,哀求道“別叫別叫,要是讓我爹知道了我就完了。”
顧華杉掰開她的手,“高陽郡主,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趙高陽不屑道“你當真是個男人?”
“如假包換。要不要看證據啊?”顧華杉作勢要解腰帶,嚇得趙高陽直往后躲,一邊還大罵著“臭流氓!!”
顧華杉內心覺得好笑,被叫臭流氓,這輩子好像還是第一次呢。
有意思。
顧華杉故意沉下臉,“那你現在就告訴我,到底是誰跟我過不去。否則我現在就大喊大叫,把南景王爺招來。”
“你別。”提到那個爹,趙高陽還是有些害怕的。人都說女兒是爹的掌上寶貝,可她趙高陽卻只是個掌中寶。不知為何,父王就是橫豎對自己很嚴厲,從小女工針線樣樣要學,一提練武就要挨揍,
她自幼不安份,只想跟趙高沐一樣去戰場上。十歲那年,她悄悄跟著趙高沐一路追到了南境戰場,被爹爹逮住之后一頓狠揍,連夜被捆著送回了王府,還關了半個月的禁閉。
趙高沐病了也不許她探望,就連這次運河開通這樣普天同慶的大事,父王母妃竟然都不許她來。
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啊,不如雞啊,不如雞啊。
眼看顧華杉快沒了耐性,趙高陽只好將聽到的事情都和盤托出“反正我聽說是冬沁那個丫頭做的,具體原因嘛,我猜只怕是府里的流言讓她心生嫉妒吧。”
“什么流言?”
“就是你和我哥斷袖之事啊。”
顧華杉只覺得瞬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