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祈滿意一笑,“言先生真是厲害,竟然比刁大師還要厲害,只一個手相便看出我的身份來。還當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言又生道“師父曾跟我提起過,多年前他老人家游歷大夏王朝時,曾給一位貴人看過手相。”
“哦,是嗎?”納蘭祈眉梢微挑,說不出的風流邪魅,“我記得當時刁大師看了之后,嚇得當天夜里就屁滾尿流的跑了,你也知道此事?”
“這……”言又生一時無言。
“今天你要是不一個字一個字的解釋清楚,我便讓人用刀把他——”納蘭祈拿手指了指顧華杉,“把你這小兄弟割成片,剁成肉醬做包子,再讓你吃下去。”
言又生面色一白,這納蘭祈乃他生平所見之人最為惡毒之人,傳說他在大夏皇朝之時,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滿朝文武各個敢怒不敢言。
就連那權傾天下的皇后娘娘,也向來是管不住他。
言又生頓了頓,抬眼去看了一眼顧華杉,只見那人站在那里不住擠眉弄眼給他使眼色。
哦,他懂了,一定是讓他據實相告救她一命。
“師父當年之所以落荒而逃,實則是因為不想惹上禍患。殿下身上紫氣纏繞,乃帝王之相,很快便會坐萬山之巔,享八方朝拜,入主紫薇東星。”
意蘊姑娘柔聲一笑,“奴婢可要恭喜殿下了。言先生此番言辭,殿下也可解了多年的心結。”
納蘭祈抿了抿唇,好看的眸子微微瞇起,他漫不經心的轉頭看向言又生,低低道“還有呢?”
顧華杉背后一涼,心知接下來的內容才是重點。
當下沖著言又生猛搖頭,偏偏那呆子傻傻的看著他,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顧華杉有些急了,生怕言又生再抖出些什么,誰料那呆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言又生內心一陣感動,真是沒料到華杉姑娘如此有情有義,此等關鍵時刻,竟然讓他不要救她。
他言又生豈會是那等小人?
“殿下雖富貴在天,半生富貴,坐擁萬里山河。然天不假年,英年早喪,且……且……”言又生只覺眼前那人突然陰冷了下來,明明剛才還笑著的納蘭祈,唇邊的弧度慢慢凍結。
屋內一片死寂,竟連半點呼吸之聲都聽不見。
江風清冽,就這么灌了進來,吹得那人連衣料都是冰冷如霜。
“住嘴!!”意蘊姑娘起身,一個巴掌狠狠落在言又生臉上,言又生被打得鮮血直流,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爾等江湖術士,若再妖言惑眾,不等殿下動手,我便親自殺了你!”寒芒一閃,意蘊姑娘從身側的護衛腰上拔出長劍,朝著言又生砍去。
屋內變故陡生,一聲又一聲壓抑的驚呼,不待顧華杉出手,一柄紙扇從納蘭祈手中脫手而出,狠狠撞上了意蘊的長劍。
那人沉沉發威“讓他說下去!”
到了此番地步,言又生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卻仍然顫巍巍道“且…遭意外橫死,死狀慘烈——”
言又生終于說完了,這才看見身后的顧華杉那面如死灰的神情。
李茗禾立在一側,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可是師父當年明明就是這樣說的啊,更何況眼前這太子殿下分明就是短命之相,斷斷活不過二十歲。
他讓自己說實話,自己說的可不就是實話?
怎么還能事后翻臉呢?
“殿下……”那意蘊姑娘急忙上前,眉尖緊蹙,心焦如焚,“殿下不要聽信此人之妖言,這幫人來歷不明,身份可疑,是不是那刁得水的徒弟另說。就算天不假年又如何,您是大夏未來的皇帝,您便是大夏的天,難道還怕這天定之數?”
那男人低低一笑,看不出是什么情緒,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