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是因為救李茗禾而跟馬三起了沖突,從而陷入了今天這被動的局面,可說到底,事情雖因李茗禾而起,后面卻越滾越大,漸漸跟李茗禾已經沒什么關系。
這也便是她昨晚為何敲打李茗禾的原因。
希望李茗禾能夠不負她所托,當真跟他們一條心吧。
不過,顧華杉眼色一冷,她上岸第一件事便是甩掉言又生那個呆子。綠瑤生死未卜,她不能再跟著那個蠢貨消耗時間。
顧華杉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同時閉上眼睛,心中默數。
那蒙汗藥發揮藥效不過一炷香時間。
果然,外面人聲漸漸小了,隱隱得越來越靜,像是沒了聲一樣,只留下皓皓的風聲和破浪而行的沉悶之聲。
顧華杉眸光清冷,唇角一勾,事成了。
她從衣袖之中滑出匕首來,三下五除二的將繩子割斷。
她動了動,只覺胸口一陣發疼。她查看了一下傷口,好像又裂開了一點。
該死,這一切都是因為言又生,真想把那個人剁成肉醬!
她顧華杉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她這個人根本不適合做善事。一做善事,老天便會變著法兒的懲罰她。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大有要大干一場的架勢。幾秒之后,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言又生破門而進,滿臉喜色“華杉姑娘,事成了?!?
顧華杉不慌不忙的將匕首別在腰間,一邊在屋子里點了燈,一邊慢條斯理吩咐道“你現在去納蘭齊的房間里收刮一番,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打包帶走。我去底下船艙收拾那兩個船夫,讓他們靠岸?!?
言又生急忙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小生絕對不做趁火打劫之事!”
顧華杉笑得冷颼颼的,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樣“你確定?”
言又生后背一陣發冷,喉頭一滾,“那……那我拿一點……就當是他給我們的賠禮?”
“不,一個子兒都不剩的給我帶走。”
“你…你…也太黑心了吧?”
“三秒鐘,滾!”
言又生一副飽受侮辱的樣子,氣呼呼的就出去找值錢的東西了。
顧華杉從房間里找了一柄長劍抗在肩上,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直直向底部船艙走了去。
走過那納蘭齊房間之時,顧華杉下意識的往屋內瞥了一眼,只見納蘭齊、意蘊、陸明等人全都東倒西歪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沒了氣兒。
顧華杉眉頭微微一皺,總覺得今日之事順利得太過古怪。
不過納蘭齊大約也沒有料到,堂堂一朝太子,竟會被最下三流的蒙汗藥給藥倒。
顧華杉的信條便是打法好不好看無所謂,管用就行。
滿船寂靜,鴉雀無聲,唯有她和言又生的腳步聲響徹在整個船體之中。
黑夜沉沉,一輪冷月倒影在翻滾的江水之中,隱隱透著股詭譎肅殺。
她提著長劍緩步下樓,直到到了最底下的船艙,
那兩個船夫正掌舵開船呢,只覺脖子處一冷,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加身,只聽得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兩位小哥,來,麻煩動一動,咱們靠個岸?!?
那兩個漢子早已嚇得瑟瑟發抖,只除了一個勁兒的求饒,其中一個反應快,早就按照顧華杉所說,掌舵換了方向,向著岸邊行進。
這番功夫,想必言又生那邊也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顧華杉沖那兩個船夫兇神惡煞道“給我盡快靠岸,否則我殺了你們?!?
那兩個船夫連連稱是。
顧華杉收了長劍,順手揣上了船艙角落里閑置的東西。隨后三步并作兩步,折返回去找言又生。
顧華杉從折返上甲板那一刻,便覺得好像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