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說過,右邊是劇毒之物,饒是會毒會蠱的白蓮教,只怕碰上了這暗器,也要吃虧!
他們腳下不停,徑直朝著外面跑去。
言又生最快,解了韁繩,三人利落的翻身上馬。
大王哥回望了那閃著燈火的寺廟,又轉頭看著猶如深淵一般黑沉的月色,臉上仍是驚魂未定的神情,顫顫道“郡主,我們往哪里走?”
“這邊!”
“這邊!”
趙高陽和言又生幾乎是脫口而出,然而卻是指的不同的方向。
一個指向青州,一個指向南境。
趙高陽眉梢狠狠一揚,“言又生,這白蓮教沖著顧華杉而來,已經追到了這明州境內,你竟然還要往南境走?!”
言又生也絲毫不相讓,“郡主,華杉姑娘說了,無論發生什么,一定要把你安送到南境!”
“真是個榆木腦袋!”趙高陽狠狠拍了他的腦袋,仍舊是不解氣道,“呆子,我們要是不現在回青州給顧華杉提醒,只怕她還不知道這白蓮教在找她。雖然我不知道她怎么惹上了這邪教,但是這白蓮教可非同小可。若顧華杉因此喪命,你言又生就等著償命吧!”
大王哥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這阿華兄弟竟是個女人?!
這天底下哪里去尋這樣厲害的女子?
這阿華兄弟對自己有恩,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死在了去青州的路上。
如今見她的仇人來尋,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觀?
如此兇險時刻,他也來不及多問,大王哥穩了穩心神,也道“郡主的事情可以暫緩,我瞧著這邪教厲害得緊,若是不給這華兄……華杉姑娘提醒,只怕她要吃虧!”
言又生面色隱隱發白,轉頭看向那門后的寺廟內,這些人還沒有跟上來。
他抿了抿唇,想起了顧華杉平日里兇狠的模樣,只怕若是這么將趙高陽送回青州大營,這女魔頭還不知怎么發怒呢。
那趙高陽見言又生猶猶豫豫,當下惱了,她眉間緊蹙,喝道“言又生,你貪生怕死不去便罷了,我和大王哥兩個人去便可!”
話音剛落,但見那女子手中韁繩狠狠一揚,抽在馬兒屁股之上。
一聲嘶鳴,馬兒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來,隨后聽得地上積雪飛濺,陣陣馬蹄聲,那瘦弱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大王哥只猶豫了幾秒鐘,隨后看了一眼言又生,轉頭沖趙高陽道“郡主!等等我!!”
言又生也再不遲疑,沖濃密的夜色大喊道“趙高陽,你急什么,我又沒說不回去!!”
密林之中已是一片漆黑,樹影沙沙,月色之下,雪地盈盈水光。
濺起的飛雪陣陣,只余一排排深深的馬蹄印,一直延伸開去。
而此刻寺廟之中,五六個人皆負了傷。
秦淮一時大意,只想著對方武功不高,必定耍不了什么花招。可惜……到底是輕敵了。
那暴雨梨花針,分為雙面,一面只是一般的蒙汗藥,而另一面可是劇毒。
秦淮勉強坐了起來,掀起褲腿,只看見那小腿上有一根深入骨血的銀針,針頭上還泛著墨黑色,一看便是抹了劇毒之物。
而以銀針為中心,周圍的一塊皮肉已經呈現青紅之色,毒發蔓延,萬紫千紅,皮膚一片潰爛,此毒乃是白蓮教研制的一里紅。
秦淮眼睛危險的瞇起,他目光精準的落在那小腿之上,隨后深吸一口氣,干脆利落的將銀針給拔了出來。
只那瞬間,他拿起腳邊的匕首,對準那一片潰爛的皮膚,狠狠剜了下去!
一聲悶哼,秦淮臉上一片血紅,額前竟是一顆顆冷汗順勢而下。
連皮帶肉,他動作又準又狠,三下兩除二便將那骨肉給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