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玉卿肯定道“殿下,這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
燕離看了看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隨后收回視線,語氣仍是一貫的云淡風(fēng)輕,“玉卿,留給你只有一炷香時間?!?
玉卿點點頭,嬌俏一笑,“足以。”
但見玉卿從衣袖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雕花木盒來。
那是上好的梨花木打造,外面用金漆點映著幾朵含苞待放的芙蓉,外圈則用一把青銅鐵索套著。
顧華杉站在她背后,借著那淡淡的火光看過去,只見那木盒之中有兩只青黑色的小蟲,一大一小,一肥一瘦,背部生長著根根幽長的觸須。
見顧華杉面露不解,一旁的燕離則很有耐心解釋道“玉卿擅長用蠱,她的父親便是唐門二當(dāng)家邢梅林。”
顧華杉指了指那已經(jīng)爬在玉卿手指上的蟲子,“你打算給秦淮下蠱?”
“沒錯?!毖嚯x點頭,那玉白色的臉上浮起團團烏青,他低聲咳嗽了幾下,方才緩緩道,“這是母子蠱,子蟲去哪里,母蟲便會跟去哪里。等這蠱一下,我們再放虎歸山,秦淮逃出明州城,必定第一時間回白蓮教報信。屆時,你只需跟著這母蟲便知道走哪個方向?!?
顧華杉卻愣道“這主意好是好,可秦淮乃用蠱高手,難道別人對他用蠱,他不會有所察覺嗎?”
那玉卿臉上劃過淡淡嘲諷,她唇角一勾,按捺胸中的怒意道“阿華公子難道不知母子蠱的最大特點便是不痛不癢,中蠱之人無法察覺嗎?”
顧華杉粲然一笑,盯著玉卿的臉色,誠懇道“我不知道啊。”
玉卿抿了抿唇,似要發(fā)火,這顧華杉看著笑臉盈盈的,可字字句句卻像是在針對自己一般,雖無失禮之處,卻總叫人聽了心頭不舒服。
卻聽得燕離已經(jīng)淡淡開口,“我亦是曾聽玉卿提起過,方才知道這個母子蠱。若非對巫蠱之術(shù)有研究之人,不識得這蠱也是人之常情?!?
玉卿已經(jīng)上前,掰開了秦淮的嘴巴。
那子蟲大約半指寬,身子柔軟,瞬間便從她手上蠕動到了秦淮的嘴里,隨后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顧華杉眨巴了眼睛,問燕離道“那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
“明日我便會撤掉這里的守衛(wèi)。再聲東擊西,調(diào)走慕容周,讓秦淮有空可趁,逃出明州地牢?!?
那木盒之中只留下一只母蟲,似乎不安的蠕動著。
玉卿將那木盒關(guān)上,遞到燕離手里,恭敬道“殿下,諸事已妥了?!?
燕離接過了那木盒,轉(zhuǎn)手便遞給了顧華杉,“阿華,這個東西便放在你那里。”
顧華杉連連點頭,再三確認道“我只需要跟著這母蟲走便是了?對嗎?”
不等燕離回答,那玉卿卻已經(jīng)不耐煩道“阿華公子,殿下身體不好,已是冒著嚴寒而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那我便扶殿下回房休息了。”
顧華杉癟了癟嘴,也沒說話。
這玉卿話里話外都將自己視為假想敵,莫不是她喜歡燕離,以為自己是來跟她搶離王妃的位置的?
顧華杉此刻也管不得什么玉卿了,這母蟲到手,屆時只等著秦淮帶她去白蓮教老巢了。
一行人剛走出了地牢門口,便又看見了剛才那管營。
“殿下,您這就走了嗎?這天色已黑,又下著小雪,要不要卑職派兩個人護送您回府?”
燕離轉(zhuǎn)動輪椅停在他面前,他那雙好看狹長的眸子里泛起如這雪地一般的凜凜寒意,“慕容將軍乃我燕離麾下一員猛將,這明州少了他不行?!?
話鋒一轉(zhuǎn),那人寒意已經(jīng)變成了淡笑,“但是少了你,卻是無足輕重的。”
那管營一聽這云淡風(fēng)輕的兩句話,卻瞬間嚇得魂飛魄散。
他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