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女子雙手交疊,沖他盈盈一拜,“參見殿下。”
燕離亦退后半步,學著那戲折子上書生的模樣,沖她行了禮,“華杉姑娘有禮。”
兩人相視一笑,背后沐蘭梧心梧盡等人也跟著笑。
春風徐徐,漸入花叢之中,不知迷亂了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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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數百里距離之外的南景王府門口,正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書生
那書生生得干凈秀氣,背上歪歪扭扭的背著一把長劍,手里還牽著一匹馬兒。
那馬兒在樹下啃著草,自在悠閑。
那書生離王府大門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王府之中進進出出都打他跟前過。
出門辦事的王管家從鋪子里折返回來,一看那書生竟還站在那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隨后搖著頭又離開了。
他緩步邁進了朱門,又沖著那幾個小廝道“這人怎么還站在這里?”
有機靈的小廝答道“可不,都站了兩天兩夜了,說什么都不肯走。非要見我們郡主。”
王管家斥了一句“這書呆子好大的膽子,高陽郡主是什么身份,是誰相見就見的嗎?”
那小廝也笑嘻嘻回道“可不,我們也這么跟他說了。可這書生一根筋,怎么都攆不走。”
“王管家,這還有更奇怪的事情呢。”另外的小廝湊了前來,壓低聲音道,“今晨有人去通稟了郡主,您可知道郡主怎么回嗎?”
王管家打了那小廝腦袋一下,不輕不重,“小東西,別賣關子。”
“郡主說了,這呆子喜歡站,就讓他站個夠呢。”
眾人都意味深長的笑了,唯有王管家正色道“夠了,休得打探主子們的心思。既然郡主發了話,那就讓書生站著,你們也別去管他。等過兩日他自己就消停了。”
小廝們應了一聲。
王管家踏進王府大門那瞬間,有一道纖細的身影鬼鬼祟祟從廊間一閃而過,隨后便一路小跑,到了一處院子里。
還未到了,便遠遠看見門口郡主站著,正伸長了頸子望向她的方向。
那丫頭腳下生風,三步并做兩步,那口大氣還沒有喘出來呢,便聽見郡主一頓劈頭蓋臉的詢問“那呆子還在嗎?他怎么樣?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又沒有很憤怒或是不耐煩?可打探到他準備什么時候走?”
那丫頭這口氣卡在心頭,她漲紅著一張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道“在呢…在呢…”
趙高陽急道“還有呢?”
“還有看著…挺好的…”
挺好的?什么意思?趙高陽皺著眉頭,揣摩著這幾個字的含義。
她原本以為她回了南境,也該死心了,可是誰知這呆子竟又追了過來,還學程門立雪,杵在王府大門外一動不動,大有非要見到她不可的架勢。
心頭惱怒,卻更多的是歡喜。
她身旁那小丫頭見趙高陽又喜又羞的小女兒神態,大著膽子攛掇道“郡主,言先生都追上了門來,您真的不見見?”
趙高陽想起白馬寨那言又生口口聲聲的負責,喜過之后,卻又是惱怒。
那呆子,只要拜了堂他就要負責,那如果當天拜堂的是王秋秋呢,那他是不是就跟著王秋秋跑了?
她趙高陽什么時候自掉身價到如此地步了。
趙高陽咬牙切齒道“不見。他愛站多久站多久。”
那丫頭欲言又止道“可是…雖說這已是三月了,可外面還是很冷,奴婢瞧著言公子衣衫比他身子還要單薄,這樣不吃不喝的站著,只怕也撐不了多久啊。”
另外的丫頭也附和道“郡主,這言公子站在門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若是讓這南境的百姓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