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玉卿躲在房內,不料卻聽見外面一陣又一陣的騷動。
她不由得探出身子,方才看見外面燈火全都亮著,丫鬟們奔走相告,腳步匆匆,整個府內亂作一團。
她耳力好,可她位置偏遠了些,只隱約聽見了“離王殿下”幾個字,丫鬟們嘰嘰喳喳,她聽不真切。
心頭一慌,她急切的推開門去,抓住一個到處傳話的小丫頭便斥責道“慌慌張張的做什么?殿下怎么了?”
那小丫頭平白得了幾句訓斥,委屈道“離王殿下替阿華姑娘試藥,結果卻中了毒,說是已經昏過去了,路大夫已經趕過去了,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呢。”
那小丫頭說完才看見對面的人臉色大變,慘白如鬼,玉卿心頭慌亂,離王殿下中毒?
不可能——
那青焰草明明只與牽機之毒相克,怎么會平白無故的讓殿下中毒?
玉卿看著面前到處都是燈火,丫鬟小廝們亂作一團,嘰嘰喳喳,她心頭狂跳,只想到燕離房里一探究竟。
可是現在過去未免太過顯眼,無異于自曝身份。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她明明只想要顧華杉莫名其妙的死于牽機之毒,為何會扯上離王殿下,那離王殿下又是如何中了毒?
玉卿慌不擇路,腦子里回顧著下毒的每一個環節。
她自信做得天衣無縫,她心知顧華杉疑她,故意以進為退,將所有事情引到小玉身上。
到時候就算關窗事發,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一個連藥材都沒有碰過的人,怎么可能下毒?
可是她千算萬算,唯獨算漏了一樣。
那就是燕離的疑心。
再完美的犯罪,只要有事實,那便有過程。有過程,便會有痕跡。
玉卿走得匆匆,眼看沒有人跟上來之后才一個轉身,悄無聲息到了小玉的院子里。
小玉不在,不知為何她的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玉卿心下疑竇了幾秒鐘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聽著那些嘈雜漸漸遠去了,屋內黑漆漆一片,月色落在窗戶前,臺階上仿佛起了一層霜霧。
她也漸漸恢復了冷靜。
她腦子里已經飛速運轉,只幾秒鐘便想出了無數種對策。
她最多只有一炷香時間,很快便會有丫頭來敲她的門,請她去離王跟前。
這一炷香時間,她需要做完眼前的事情,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精準的計算好每一分時間,她從腰間的膠囊之中摸出了一個大約手指大小的瓷瓶。隨后快步走到小玉平日里睡覺的地方,她來過這里好幾次,就算在黑暗之中也能準確的摸到小玉的床前。
手剛放在枕頭下面那一瞬間,門突然被人踹開,窗戶外人影攢動,四散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院子包圍。
玉卿臉色一變,自己竟然是如此大意,什么時候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心中駭然,剛要縮手,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腦子里炸開。
“玉卿,果然是你。”
一青衫男子出現在視野之中,長風似雪,那人渾身都是冷意。
月色落下,照在那人的臉上,玉卿陡然一驚,語調尖銳,“殿下……”
沐蘭上前便是一招黑熊掏心,玉卿肩膀一痛,沐蘭便已經制住她的整條臂膀。
玉卿松手,東西從她手中脫落墜向地面,眼看要著地瞬間,梧心長劍一甩,“叮”一聲碰上了那瓷瓶,瓷瓶被劍身高高彈起,隨后穩穩落在了梧心手里。
整套動作干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梧心神情淡淡,隨后將東西奉上。
玉卿大駭,咬住下唇,驚呼出聲“殿下!!”
燕離接過了那如拇指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