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離在儒雅文士的陪同下,走進了書塾。
經過庭院時,正見十幾個年歲不一的孩童在刻苦練字。
進到里屋,只見屋內,雖然陳設簡約,倒也不失敞亮。
一個大漢正在里屋一角,燒火煮水,此時水壺中的水已經鼎沸大開。
“先生,我這次沒有偷懶,這壺水是用柴火燒開的。”大漢轉過身來,對著儒雅文士訕訕地道,正是王若離之前在村口,遇到的那個砍柴的高大樵夫。
“說謊也不編個草稿,你背著木柴進屋還不到小半刻鐘,如今壺水已經滾沸。”儒雅文士不情愿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信你的才怪!”
“先生睿智,一下子就被您戳穿了。”高大樵夫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小兄弟,請看座!”儒雅文士右手接過高大樵夫遞過來的銀壺,盤膝坐了下來,左手翻過茶幾上的茶具,慢慢用沸水沖淋、瀝干,隨即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盒,食指一點,盒蓋輕啟,但見絲絲綠氣裊裊地升起。
“小兄弟的那位故人,如今安在?”儒雅文士從玉盒中取出四片茶葉,分別置于四個茶杯,淡淡地問道。
“六年前已不幸辭世。”王若離如實地道,眼睛看向儒雅文士,見其面容波紋不驚,似乎早已知悉。
“不知是否有留下什么遺言?”儒雅文士眉眼間,微微有些期待,左手又擺正了一下茶杯,才用滾燙的開水依次沖泡,茶杯中散發的綠氣更加鮮嫩油潤。
“這倒沒有,小子未曾親遇,只是其臨終前,曾進入我的夢境,言稱與我有緣,聊至其五千載歲月之風云,頗有英雄遲暮之感慨!”王若離細不可察地道。
“小兄弟放心,吾道業已大成,難以重塑!”儒雅文士眉頭稍抬,淡淡地笑道,手上把茶杯奉到各人面前。
“先生有所不知,小子自打生下時,便孱弱難養,病體多舛,想必其是可憐小子,之后更是傳授修復病體之法。小子修養數年,終于得償所愿,所以對其一直心懷感激!”王若離有些思懷。
“原來如此,許是同病相憐吧!”儒雅文士微有失望,繼而轉眼看向旁邊的高大樵夫和藍裙美婦,“你們倆垂涎我的云夢清心茶很久了吧?難得今日高興,每人一杯!”
“謝謝先生!”高大樵夫和藍裙美婦初時見到儒雅文士拿出四片茶葉,便暗自吞咽口水,此時得蒙儒雅文士發話,當即不客氣地端起茶杯,輕飲了起來。
陪立王若離身后的寇信見此,卻不由得心內暗暗鄙夷:不就一杯茶水嘛!更何
況,哪有人泡一杯茶用一片茶葉的,也太摳門了吧!
儒雅文士自顧自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輕啜了一口,微笑地對王若離道,“小兄弟,你也嘗嘗。”
“謝謝!”王若離拿起茶杯,望著茶杯升騰起的裊裊綠氣,輕輕地吸了一口,只覺得茶香沁人,直入心脾,整個人瞬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新自然之感。抿了一小口茶水,口齒留香,滌潤心肺,尤其整個心田一片溫熱。
等到半杯入肚,王若離感覺周身暢快至極,有若夏日的微風拂面,又恍若冬日的篝火暖身,只是漸漸地,心田處似乎炙熱異常,如同燒開的沸水一般,在翻滾,在升騰,在冒氣,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碎為無數塊。
王若離大驚,臉目通紅,自己難道是要被撐死的節奏么?
高大樵夫和藍裙美婦已經喝完茶水,放回茶杯,眼色間有些戲謔地看著王若離。
正在這時,王若離心口處的那片紅楓葉跳動了幾下,頓時,那股躁動不安的熱氣,便被紅楓葉吸收殆盡,整個心田歸于平靜。
王若離總算松了口氣,心內大敞,接著大口把剩下的半杯茶水喝下。
隨著周身的熱氣巡通,氣力暴漲,王若離隱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