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母親的信息時,疏樓龍宿正在磨墨提款,他將楓橋湖的美景繪制下來,打算送與伍文畫作禮物。
“母親的日子過得比吾閑適,鳳兒,汝說是不是?”
正準備等疏樓龍宿收工的穆仙鳳笑道“太夫人日子過得開心,主人也很高興啊?,F在想想,真久沒與太夫人一起游山玩水了呢。”
“哈,汝若是想去,也是可以的。”
疏樓龍宿并沒有打算拘著穆仙鳳,如果鳳兒能去,至少母親的衣食住行更貼心意。
穆仙鳳乖巧地搖搖頭“主人,我只是感慨啦。要知道默師兄來得比我晚,武學都比我高了,我要是再不努力,很快就會白發蒼蒼,到時候都不能與太夫人、主人端茶倒水了,想想這個,游玩的樂趣也就沒了。”
“哈,倒是吾這個為師的不是了,也罷,汝有此心,便好好鉆研。”
疏樓龍宿對小鳳兒的上進很滿意。至于母親那里,就多多提點義弟們了。
仿若從遠古傳下來來的駝鈴聲,在清幽的山徑上飄蕩。
慕少九抖動耳朵,對洌紅角道“前面是馬在噠噠響?!?
伍文畫一行人從楓橋湖出來已有半月有余,露宿是家常便飯,有時候為了欣賞到當地的美景,會在那停留三兩天等一場日常,會一場煙霞。在蒙蒙細雨里,撐傘蕩舟釣一尾江魚,飽一餐饑腹。聽得此地有神仙出沒,四人便簡裝而來。還沒有登頂,就聞到了馬鈴聲。
洌紅角將刀負于身后,當先走在前面,他對神仙之說并不相信,慕少九跟在他身后,隨后對伍文畫將路邊的倒刺折斷,為非常君開路。
“義母,你不用如此做,這小小的刺可蜇不到我。”非常君笑意滿滿,被人關心,被人呵護,也只有義母義兄和煙兒會給予了。
“哈,是誰小時候被貓兒刺弄得哇哇大叫,那個時候,你臉上的包子肉肉都起褶子了。咻咻拿了藥膏出來,死活不讓他抹,信韜說男子漢弄得那嬌嬌,這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轉眼間你都這么大了?!?
伍文畫隨口就是講古,前面的慕少九一只手死命地捂住嘴,他憋壞了,原來小時候的人覺先生也是很可愛噠。非常君哭笑不得,沒辦法,自家娘親已經講出來了,受著唄。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
說太歲從羽駁上下來,他在此山已轉悠了兩日,還是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山鬼。閻王交待的任務是必須完成的,這已成了他的信念。
陌生的四人,讓他皺眉,但終什么都沒有說,多年的旅人生涯讓他練就了一雙看人的本事,判斷出這四人游山玩水而來。
半邊面具半邊顏,沉默寡言,伍文畫對人并不感興趣,她的眼眸里是那一匹馬。靈性、忠誠,是她對羽駁的印象。
四人中,義母不愿意與陌生人打交道,煙兒的話隨著年紀增長也越少,阿九的目光在陌生人的烤魚上,看來還只有自己能出馬了,非常君想到此,站出來,拱手道“非常君與家母、幼弟及后輩游歷至此,打擾壯士了。”
“說太歲?!?
別人坦誠說出名字,說太歲便也報出自己的名字。
慕少九聽到壯漢的聲音磁越,撲閃著睫毛道“說太歲先生,你的魚從何處捕來的?我們都挺喜歡吃魚的,還沒見過這樣的魚呢?!?
說太歲望著火上的三條魚,沉思片刻道“前面五里外有一川,專門產這種天鯡魚?!?
洌紅角聽到此處,輕身閃移,慕少九趕緊追上“等等我,習煙兒?!?
非常君將桌椅在平地化出,邀請說太歲道“先生,相遇即是有緣,請你喝杯淡茶如何?”
說太歲目光瞟過正在相馬的伍文畫后,點點頭道“多謝。魚有三條,與老夫人和非常君先生兩條?!?
“哈,可,那咱就以烤魚佐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