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錦繡對婚事的那種一心期盼。上官將軍愁眉苦臉地坐在堂屋里,沒想到安太師真就將女兒下嫁于他了,親事就定在了一月之后。現在媒婆就等在他的面前,可是上官勇卻不好意思對這位媒婆大人說,他拿不出多少下聘禮來。
王媒婆耐心等了上官勇半天,茶都喝了三杯下肚,還是等不到上官勇的回話,于是王媒婆在臉上習慣性地堆起了笑容,說“將軍,您還是給我一個回話吧。”
上官勇這才道“聘禮能不能少些,千兩銀子,我這房子賣了也換不回千兩白銀啊。”
王媒婆臉上的假笑一僵,上官勇倒是個老實人,沒錢就是說沒錢,不跟她七拐八繞,可是,王媒婆對上官勇說“我的將軍啊,您要娶的可是太師府的小姐啊!”
上官勇點頭,說“我知道,”然后這位就愣怔怔地看著王媒婆。
王媒婆又等了上官勇半天,看這位準新郎官又不說話了,只得道“那將軍您給婆子我一個準話,這聘禮您準備出多少銀子吧。”
上官勇一咬牙,說“三百兩。”
“三,三百兩?!”王媒婆差一點咬傷了自己的舌頭。要說在平民百姓家,三百兩是個大數目了,可是對方是太師府的小姐啊,雖然是庶出,可是那也是太師的女兒啊,安氏這樣的人家區區三百兩,就能把人家的小姐娶回家了?這世上還能有這種好事?
上官勇額頭都冒了汗,他一個從五品的游擊將軍,俸祿本就有限,他還有一對弟妹要養,三百兩已經是他部家當了,不能為了他娶親,讓弟妹們餓死吧?
“三百兩少了。”
“我,我只有這么多了。”
“不能再多了?您要迎娶的可是太師之女啊。”
上官勇頓了頓,還是搖頭,“王媽媽,再多我就要賣掉這宅子了。”
王媒婆看看自己身在的這個堂屋,連桌椅都是舊的,還不是半舊,是那種漆都掉光的舊,也不知道這位上官將軍從哪里淘置來的這些物件。王媒婆對這位上官將軍也聽說過,要說現今祈順王朝的將軍里面,最窮的就是這位上官將軍了,好像是為繼母治病,這家的家底就這么空了。
“要不,”上官勇又咬了咬牙,“我再加五十兩,再多真沒有了。”
王媒婆眼角抽著,她真想跟上官勇說實話,再加五十兩,也不過是三百五十兩,離太師夫人千兩聘金的要求也還差著百十里路呢。
安錦繡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嫡母向上官勇開口要千兩聘金的事,上一世里她在府里鬧得人人不得安生,哪里還顧得上出嫁之前發生的事?
那日從親母的偏院回到自己的繡閣后,安錦繡就把專為秦氏夫人所繡的團花錦衣扔在了一邊,重生之前的那個安錦繡倒也是一片孝心,現在想來自己的這個孝心,她的嫡母怕是看在眼里,諷在心中。府中有的是繡女,安氏的當家主母,哪里還缺她的這一份孝敬?仔細想想,她做出的衣裙,秦氏何曾穿過一件?
在偏院里,看繡姨娘和安元志身上的衣衫都已半舊,特別是安元志,兩個袖口甚至都有了毛邊。安錦繡看到這些,心里是又難過,又內疚,她這些年為府中人做了多少衣衫,卻偏偏忘了這兩個應是自己最親的人。離自己的嫁期還有一月,安錦繡現在是日夜趕工,想為母親和弟弟趕出一身入冬后的衣物來。
紫鴛坐在旁幫著理線,看著安錦繡熬紅的眼,紫鴛懊惱道“小姐,都怪我的手太笨了,不然紫鴛就能幫你了。”
安錦繡聞言一笑,紫鴛心靈,但是這雙手卻是笨的可以,連縫出的線都能是歪的。
紫鴛看安錦繡笑,自己就嘆氣,最近府里笑話自家小姐的人不少,都說未來的姑爺不是良人,紫鴛這些天愁得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如果不是安府的門禁嚴,不是她這個小丫頭能闖過去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