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靜靜地看著袁威學抱孩子的樣子,突然就鼻子一酸,想哭又忍住了。死士沒有自己的生活,這會兒看袁威笨拙的樣子,陌生到好像他從來就不曾認識過這個人了。
安錦繡注意到了袁義的神情,但是沒有點破,只是耐心地教著袁威如何帶平安。收買人心的事情,安錦繡也是個老手了,她對袁義和袁威有收買的心思在,但也希望這兩個人能過上自己想過的日子,與她重新過活一世一樣,袁義、袁威這樣的又何嘗不是重活一世?
三日之后,王圓族五百余口被斬首示眾,顯赫一時的后湖王氏自此族滅,在史書中留下了欺君族滅這樣的,最后的一句評語。
太子的日子在王氏滅族之后沒有變好,反而更加艱難起來。
奉旨查案的四皇子白承允,以及秘密追拿王氏外逃死士的大內侍衛統領蘇養直都上奏世宗,王氏那兩個死士一定是被什么人保護了起來,或者已經被人滅口。
大皇子白承舟手下的官員,更是直言此事一定與太子脫不了干系。
白承澤倒是上折力保太子,卻又讓太子與王氏外逃死士有關之事,在朝野上下鬧得更是沸沸揚揚。
可是這個本該是世宗大發雷霆的時候,世宗卻異常地沉默了。
異常的父皇,咄咄逼人的兄弟,朝臣的反復無常,都讓太子透不過氣來,頭頂上好像懸著一把寶劍,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到自己的頭上,太子幾乎是惶惶不可終日。
又一次深夜從噩夢中驚醒的太子殿下,終于在安錦顏的面前情緒崩潰,他寧愿世宗給他一個痛快,也不要再這樣戰戰兢兢地等著自己未知的命運降臨。
安錦顏將自己的丈夫摟在了懷中,安錦顏知道自己的這個丈夫雖然貴為太子,卻是個性格軟弱的人,撐到今日才在她的面前示了弱,已經超出了安錦顏的預計。
“父皇不信我!”太子在安錦顏的懷里喃喃自語一般地道。
“父皇若是不信殿下,早就懲處殿下了,不會等到今日還無動靜啊,”安錦顏安慰著太子,“殿下,母后不會不管殿下的,您可是她唯一的兒子。”
“我見不到母后,”太子傷心道。世宗不讓他見項氏皇后,這就是壓垮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暫時見不到面,母后也一定有自己的打算,”安錦顏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太子的后背上,“母后知道該怎么幫殿下,殿下再耐心等等吧。”
“我要等到何時?”
“臣妾明日進宮去給母后請安,”安錦顏輕聲道“父皇不會攔著臣妾,不讓臣妾進孝心的。”
太子握著安錦顏白玉一樣的手,低喊了一聲“錦顏。”
“殿下放心,不管發生何事,臣妾都會陪在殿下的身邊,”安錦顏跟太子說道“臣妾也會去見父親,總之為了殿下臣妾什么事都會去做。”
太子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太子妃,這種時候了,安錦顏溫柔地笑著,還是像往常那樣如一潭靜水,波瀾不驚。“唉!”太子湊上去親吻了安錦顏的嘴唇。
安錦顏嚶嚀了一聲,望著太子的眼適時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此時的太子需要一個女人,他需要暫時忘掉煩擾著他的皇家,父子君臣還是白氏的這座江山。“錦顏,”太子叫著安錦顏的名字,擁抱著自己的這個女人
一場情事就這樣在深夜的東宮正殿寢室里進行了。
比起太子的寵愛,自己更需要一個孩子,安錦顏不相信這個世上的男女之間有什么愛情,那都是騙無知深閨女的東西,安錦顏只知道只有太子座上金鑾殿里的那把龍椅,她才能成為祈順王朝的皇后,她的興衰榮辱都系在了太子的身上。“你不能失敗,”當太子處于亢奮之中時,安錦顏在心里念著。
第二日一早,安錦顏在中宮見到了項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