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人淡如影。
茂密的竹林,青翠欲滴的竹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伴隨著一陣陣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在幽幽竹林飄蕩。
沐時漫步在其中,明亮的月光透過竹林斑駁散在身上,一絲絲風元素在腳下盤旋,步伐飄逸且安靜。劍聲越來越近,仿佛在吟唱一曲哀歌。
沐時抿了抿唇,伸手接住一片飄下來的竹葉,回憶起與沐子卿聊天時無意說起的八卦。
“家主大人其實早就和夫人分房而眠了,每天晚上都會去后山的竹林舞劍。聽說家主大人劍術極高,已得劍意。尋常武斗師觀上一次,都會受益匪淺。”
“聽說那片竹林是夫人親手栽種的,家主從未放下過早逝的原夫人?!?
“也許這也是現在的夫人,十分厭惡你的原因?!?
“當年與家主結為婚約的是林月夫人,可是家主大人歷練歸來時帶回來你的母親,最神奇的是,當時的家主和長老會都同意了。林家那邊也不好做人,最后雙方各退一步,加上林月夫人天賦并不好又不喜歡修煉,于是林家同意嫁進來做側室,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只是不知為何,在原配夫人難產死后,沐家沒有將夫人的名字載入宗譜.......”
“母親.......究竟是怎么樣的存在呢?”沐時瞇起眼喃喃自語,努力想要從記憶中尋到那抹血脈相連的身影,可是剛出生的嬰兒又哪里來的記憶?
沐時按了按心口,那里傳來輕微的酸澀和痛楚,是原身殘留的情緒觸動,也是二者達成的契約的影響。是了,為原本的沐時出人頭地,讓那些欺辱過她的人都閉嘴,讓所受的委屈通通償還,自然也包括了為母親正名。
凜冽的劍聲,在沐時不知不覺地邁步間已經聽得清晰,沐時停下腳步,看向竹林中間的空地,有一方玉臺置于一角,看樣子,曾經是擺放著琴之類的雅物。
面龐冷硬的中年男子身著黑衣,手執一把古樸不起眼的木劍,舞動之間行云流水,淡淡的肅殺蔓延在冷酷的眼中。
“好強的劍意。”沐時心中忍不住驚嘆,即使遙遙相望,也被這凜然的劍意撲了滿面,沐江北不愧是武尊,緊靠一柄木劍,就能夠出神入化。
“我身即劍,劍即我身。武斗師以武入道,大成之后,劈山裂海,攻擊力與魔法師并無分別?!北币沟穆曇舻懫穑瑤е荒ㄙ澷p,似乎很是欣賞沐江北的實力。
“那我與高級的武斗師戰斗,豈不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沐時抓住重點道。
“本就是以實力為尊,你不要總想著占便宜?!北币拱嫘缘慕虒У溃丝踢€真有一副嚴師模樣。
“知道。”沐時應了一句,繼續觀看沐江北舞劍。無論怎么樣,她骨子里流淌的傭兵女王的血,依舊讓她對這種拳拳打肉的攻擊更感興趣,也更熱血沸騰。
沐江北的劍,如同流動的水,行動之間,整個人都仿佛化作一縷水帶,環繞著飄舞周身的竹葉,帶起一片翠綠的旋風。這樣的沐江北,退下了那副古板的模樣,意氣風發,恣意昂揚。
沐時仿佛看見,漫天的柔和星光,年輕的沐江北在琴聲中舞動長劍,一旁的玉臺,該是坐著一名撫琴的溫柔女子。
“呼啦——”木劍發出一聲清嘯,頓時竹葉紛紛散開,露出了執劍的男人,他微微喘著氣,面色平靜毫無波瀾,冷硬的聲音一如既往,“看夠了嗎?”
沐時一個機靈,有種偷看被發現的感覺,摸了摸臉點點頭。
“看夠了就過來!”沐江北不悅地皺起眉訓斥道,“見到我都不行禮的嗎?”
“老古板.....”沐時嘀咕一句,慢吞吞走到林中行了一個晚輩禮,“參見家主?!?
“你該叫我父親?!便褰睌Q緊眉,對沐時的稱呼十分不滿意。沐時行完禮直起身,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