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法修煉而將整個水平拔高一大截的魔族,即使其他族群聯手,也占不到上風。而感受到背叛的魔族更是狂怒,展開了一場極其血腥的屠殺。
魔皇將聯軍高層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殺折磨,似乎要立威。他將這些人的四肢砍斷一兩根,然后放走他們,給他們一定的時間,時間一到如果被他找到,就再斷一肢。
這份血腥終于驚動了律時族,那位天祭司攔下了已經失去了本性的魔皇,與之展開了一月的大戰,以命相抵,凈化了魔皇的戾氣。并留下遺言,希望律時族不要放棄魔族,將他們的本性喚回。
清醒過來的魔皇悔不當初,下令禁止魔族再使用這種修煉方法。律時族也重新活躍在元界,為了凈化魔族的戾氣四處奔走。
雖然律時族阻止了更大的悲劇發生,但是魔族的所作所為依舊造到了整個元界的抵制。無奈之下,律時族頂替魔族坐上了最高的位置,才平息了這場風暴。
表面上看,元界再度恢復了平靜。但是多少族群的血海深仇,卻早已種下,這份隱患,遲早會長成參天大樹。
更何況,潘朵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合不上了。
說到這里時,英靈的眼中露出一絲哀傷,沐時也大概能猜到了,面對這種讓就算沒有修煉天賦的魔族也可以快速修煉到魔宗級別的邪法,又有多少人能抵抗得住這個誘惑。更何況,長期處于統治位的魔族,忽然被律時族擠了下去,會甘心嗎?
“那個時候的律時族,其實已經走在了獨木橋上,內憂外患,再也沒有安全的后背了......”男人回憶著,語氣惆悵。“等到我為選為圣子,也就是下一任天祭司候選人時,緊緊繃直的弦終于崩開了。”
時瑯天還記得那天的情況,刺目的鮮血染紅了地面,染紅了他的眼睛。師父最信任的結契兄弟,那一任的魔皇從王座背后捅了最致命的一刀。
他躲在柱子后,腦袋一片空白,只能看到師父望著他的眼睛有些晶瑩的光芒閃爍,被血暈紅的唇無力地開合。
“逃——”
直到魔皇清理完現場離開,他才無力地跌倒,爬到連尸骨都不存的王座前,連哭出聲都不敢。
哭完后,他一夜長大,悄悄地召集律時族的長老,暗中策劃族人撤離。待到魔族逼位之時,迎接他們的只有空蕩蕩的城市。
律時族又一次被魔族傷害了,那顆柔軟的心被傷害的體無完膚。
再后來,他拼命地修煉,努力地提升,終于手刃那個魔皇,為師報仇。同時也對這無休無止的爭斗疲憊不堪,徹底封閉了律時族的大門。
“那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他望向蓮花中昏睡的北夜,眼神溫柔而悲傷,仿佛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
“是不是因為律時族的避世,元界才會毀滅。”沐時小心翼翼地猜測。
時天瑯身為微微一顫,閉上雙眸無聲嘆息。
后來怎么樣了呢?
后來等一個傷痕累累的魔族趴在結界外不斷磕頭請求律時族幫忙時,他才知道出了大事。魔族被算計了,律時族也被算計了,他們都被算計了。
他感慨這個延續了幾代的局,血海深仇可以藏這么久這么久,也怪律時族和魔族自己,如果一個再強硬一點,一個再不那么多疑貪婪,這一切就不會變成如此。
當年被滅族的一批中,有一個天才幸存,他帶著仇恨忍辱負重,不斷地分離兩族關系。他的后代更是在魔皇身邊受到重用,成為了三代老臣。
也是因為他的煽風點火,魔族最終翻臉奪權。
而現在,他和他的后代又將魔族徹底推上了孤立無援的地位,與整個元界為敵。并在最重要的一戰中反水,給予了魔族致命的打擊。
那是最混亂的一戰,天地崩塌,黑暗持續了好幾年。
魔皇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