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海寺中。
西尾靜的房間。
也就在白川晴做著從沒對旁人提起過的夢境時。
一片漆黑中,西尾靜也猛然從床鋪上驚醒。
猛地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撲通!”
“撲通!”
心臟的跳動聲,黑暗中格外清晰,在她的腹腔內回蕩著。
強烈的心慌意亂感,在她的心中激蕩著。
“發生了什么!?”
西尾靜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卻并不能抹去這心驚膽戰。
老實說,這感受稍有熟悉。
像極了那時她時首次感受到白川晴——也就是白川晴第一次抓住那木雕娃娃時的感覺。ii
只是和當時情況并不相同的是,此時西尾靜所感知到的那個存在,有著一股更加可怕的氣勢。
她就仿佛是一只
被神明注視著的螻蟻?
內心,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產生。
最細小的顫栗,似乎是從她身體中每一個細胞中傳來的。
只不過,西尾靜這些天,畢竟還是被白川晴那恐怖的氣質鍛煉過好幾次的。
哪怕心里害怕得不行,西尾靜好歹還能保持冷靜,并且以自己的意志力,與之進行抗爭。
在逐漸適應了這令人心驚之感后,西尾靜喃喃說道。
“這一次,該不會”
她艱難地爬了起來,也顧不上換衣服,只是披上了一件外衣。ii
就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走到了那擺放著數量驚人雕塑們所在的地方。
老實說,這情況的確似曾相識——不就是那天幾乎一模一樣的劇情么?
西尾靜甚至還有心思在心里開了個玩笑,又或者,只是為了緩解她這極度緊張的心情。
木雕們距離西尾靜房間的距離并不遠,沒過一會兒,她就來到了它們面前。
只是這一次,那些木雕上所雕刻的屬于娃娃們的面容,卻并不像是面對著白川晴時那樣的瑟瑟發抖。
而像是帶上了一層特殊的氣質。
以至于,它們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雕刻而成的娃娃,而像是
大義凜然的士兵!ii
正將要踏上戰場。
因為,這就是它們被制作出來,真正的使命啊!
西尾靜坐在了木雕的中間,沉下心,將意識放在了它們身上。
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了一幅幅畫面。
一座同樣是寺廟模樣的建筑中,一尊海理佛的佛像安詳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會永遠矗立在那里一般。
只是在畫面中,那龐大佛像的面龐,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仿佛是在太陽底下的冰塊消融。
沒過一會兒,那張臉上便沒有了五官!
它,
成為了
無面之佛!
另一幅畫面上,是在一個尋常人家的家中。ii
墻壁上掛著一張海理佛的畫像——即便海理佛在別的地方極少被提及,但不可否認在沖繩島上,它的確是具備著異常崇高地位,以及不小的知名度。
在家里掛著圖畫或者擺放著小巧的佛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墻壁上的畫像,也如同那龐大的雕塑一般,面容快速消解。
直至五官相貌全部消失,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樣。
又給人一種奇異的感受似乎,它本應該就是這幅模樣!
又是一幅場景,有人跪倒在無面佛像之前,不過不同的是,那佛像本身,就沒有面容!
那些人本身,就是無面佛的信徒。
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