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錨點世界,當然也不只有一個的。”
另一個白川晴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的白川晴都有點搞不清楚,另外一個自己是否真實存在。
他是這個空間里存在的一個幻象,還只是
他心底的聲音?
“你應該能分辨,先前夢境里看到的祭祀場景,其實并不在一個世界嗎?”
白川晴稍加思考,發(fā)現(xiàn)的確如此。
最開始那個橘紅色火焰的祭壇,和后面那個會降下灰羽的地方,顯然不在同一處。
就連那些人也不是同一批人。
他本來還以為只是時間上有著區(qū)別。
但現(xiàn)在想來,或許的確不處在同一個世界。
可是那樣的世界,到底還有多少呢?
又是誰將那種祭祀的法陣傳播到每一個世界去的呢?
白川晴的記憶,陷入了一片紛亂之中。
一段又一段的回憶,像是打開了一道閘門,涌進了他的腦海。
如同潮起潮落那樣翻涌著。
有前世的真與假,也有成為金發(fā)男子的一生,還有很多很多
一段段的、各式各樣的人生。
俊秀的少年,粗狂的大漢,漂亮的美女,都曾經(jīng)體驗過。
在某些時候,他甚至并非是一個人,而是某種難以描述的怪物。
無數(shù)的回憶,要是放在平時一起涌上來,絕對是會把他給逼瘋的。
但在現(xiàn)在,他竟然能清晰的看到每一段記憶。
在每一段回憶里,他都好像親身體驗過,代入其中。
這樣一來他是能更加清楚的看到回憶,
缺點卻是
一個疑惑,逐漸在白川晴心里產生。
——我到底是誰?
這是關乎人生哲學的一大問題。
只是在平時,沒有人會那么深刻的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是正常狀態(tài)下的白川晴,一定能堅定的說出“我就是我,我是白川晴!”這樣的回答。
但在如此多紛亂的記憶鉆進腦海的時候,他已經(jīng)無法堅定的作答。
說起來,“白川晴”這個存在本身又是什么呢?
是名叫白川晴、擁有他一切記憶的人是“白川晴”,還是這樣的一整段人生是“白川晴”?
如果是的話,那么在擁有這段記憶的同時擁有另外一個人的記憶,也能叫做“白川晴”?
他擁有這么多段人生。
那么每一段人生都是他嗎?
這么多的記憶疊加在一起,最后所形成的那個存在,又單純的只是其中的一段人生,一個名字嗎?
白川晴很困惑,很迷茫。
就好像周遭一切的環(huán)境都不再重要,他都有點忘記自己究竟身處何處,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些,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
不斷崩壞的特殊城市中。
此時只剩下了很小的一片區(qū)域。
原本的城市模樣,已經(jīng)不復存在,最多也就是兩三條街道的區(qū)域。
絕大多數(shù)的高樓和房屋,都已經(jīng)倒塌并且化作黑氣消失不見。
只有一兩座斷壁殘垣格外堅挺。
四周裂縫收縮的速度,已經(jīng)異常緩慢。
哦不,用“裂縫”來形容那些漆黑的存在,已經(jīng)不再合適了。
眼下的這片空間周圍,無論是天上,還是四面八方,都是漆黑的物質。
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結界,籠罩在了旁邊。
雖說還沒有看到地底下,但是可想而知,地下的空間,應該也在不斷的縮減。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正在縮小的空間。
縮減到的地方,就會消失。
街道上幾乎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