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楚一邊低頭洗菜,一邊偏頭分心看許海晏切菜。
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她實在是很久沒有見許海晏下廚了。之前曾經聽丞相府上的丫鬟說許海晏低頭看卷宗的時候是最帥的時候,李惟楚真想跳出去反駁她們說,那是你們沒見過丞相大人下廚的樣子。
刀柄在手中旋轉,似乎同他是伴生關系似的,每一次落刀都是在剛剛好的位置。他刀下的土豆片薄如蟬翼,李惟楚拈起一片,對著頂頭的光照了照,開口問了一句“阿晏,你做的菜會不會發光啊?”
“你又在這兒說些什么胡話呢?”
許海晏快刀將土豆片切成土豆絲,偏頭看向李惟楚仰頭發著呆的樣子,“我可不會做會發光的菜。”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李惟楚把自己手上的土豆片還給他,順手拿起菜籃里的山藥就準備削皮。
“等等!別碰!”
“怎么了?”
李惟楚不解地看向許海晏,手上的山藥甚至還在自己手上轉了一圈“阿晏你看,我還可以轉山藥。”
“笨蛋,山藥皮不能直接碰。”
許海晏一把奪過李惟楚手上的山藥,李惟楚一臉茫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感覺還好……”
話還沒有說完,李惟楚就感覺自己手好像爬上了一萬只螞蟻似的直發癢。
“啊啊啊阿晏!”被癢的直接原地跳了起來,李惟楚雙手忍不住去撓,一邊掉眼淚朝許海晏求救,“我的手好癢!”
“趕緊用冷水沖一沖。”
許海晏牽著李惟楚的手往旁邊盛了水的桶邊走,舀了好幾勺水往她手上澆。那冰冷的井水澆在手上的那一瞬間,李惟楚感覺自己好像得到了解放,可是等那水流下去的時候,李惟楚感覺那一萬只螞蟻好像又爬回來幾千只。
“嗚嗚阿晏我不行了,真的好癢。”
李惟楚感覺自己被癢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伸手就要去抓,被許海晏一把給攔了下來“別抓,等會兒把手給抓爛了。”
“可是真的好癢——”
思索片刻,許海晏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只好同她說道“我去問問小清有沒有藥膏給你擦擦,你先在這里等我。”
“好。”
李惟楚乖乖點頭,見著許海晏轉頭,伸手就要去抓自己的手臂。
“再說一遍——”
許海晏回頭指著李惟楚正要往自己手臂上抓,瞪著眼睛指著李惟楚克制不住的她的手“不許抓!”
“知道了知道了。”
李惟楚往地上跺了跺腳,往后邊推搡著他“趕緊去趕緊去,我在這兒等你。”
許海晏見她實在癢的難受,趕緊跑著去找許菏清去了。不一會兒就把藥膏給取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見到李惟楚自覺把手給高高舉起,見她那滑稽的模樣忍不住大笑出聲。李惟楚這才發現許海晏已經回來,跑著小碎步過來讓把手放下“笑什么笑!快幫我擦藥,我要癢死了——”
“知道了!”
許海晏把她的手拿過來,輕輕把藥膏給她涂上“怎么樣,好些沒有?”
“確實好像要好多了。”李惟楚感覺到自己手臂上傳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活過來了——”
伸手彈了下她腦門,許海晏又繼續輕輕幫她擦藥,“都說了你在旁邊看著就好,你看看,要是再嚴重點,可就不是擦個藥這么簡單的事了。”
“我就是想幫幫你嘛……”
李惟楚小聲說著“不然感覺我身為你夫人,好像什么家務都不會做似的……”
“你之前不是還讓人家不要被家庭家務困住了步子嗎?怎么現在到了自己身上反倒當局者迷了?”許海晏一邊幫她擦藥,一邊小聲說著,“你只需要繼續做你自己就好,什么都不用變。我喜歡現在這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