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州到了。
許海晏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整,總算是恢復了過來。一方面怕耽誤這邊的正事,另一方面,他也怕自己裝病的行為被李惟楚發現。
還有就是,許菏清看自己的眼神總是笑瞇瞇的,看著總覺得有些不懷好意的模樣。
許海晏他們大批的車隊,原本李惟楚還以為在路上多多少少會遇到些麻煩,比如說劫道的之類的,卻沒想到這一路上都平平安安,什么事兒都沒有。
“這一路也太平安了些。”
李惟楚從自己的馬車上下來,帶著槐夏往前邊走了些,正巧讓許菏清聽見了這話。
“那當然。我哥這幾年做丞相,全天下的百姓都對他心服口服。他護送的官銀,大家都知道不能劫,劫不得,這一路上自然也就沒有出現什么意外。”
前邊的許海晏和新上任的工部侍郎工部尚書也下了各自的馬車,鎮守韓州的藩王南平王同小王爺許敬桓一同出來迎接。
兩隊人馬在城門處相遇,停住了步伐,相互之間行禮。
“丞相大人。”
“南平王。”
李惟楚遠遠地瞧見了那氣宇軒昂的許敬桓。這小王爺在正式場合的時候,比起之前見他的時候感覺還真是完全不同。發冠衣物穿著整齊,頭上的發髻也不似先前梳的隨意,眼神恭敬地看著許海晏他們的方向,只是跟著自己的父親行了個禮便默默地站在一邊,沒有繼續開口。
“誒誒,槐夏,看到沒?是許敬桓。”李惟楚碰了碰身邊槐夏的手肘。
那槐夏卻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似的,沉默著沒有接她的話。
李惟楚也沒有在意,權當是這小姑娘害羞,聳聳肩又看前邊的人去了。
“丞相大人和其他大人,這一路舟車勞頓一定十分辛苦。這邊已經安排好了住處,等大人們入住。”
“安置行李的事情先不急。”許海晏開口道,“我們這隊伍后邊,還跟著陛下撥款的三十萬兩銀子。這么大一筆數目萬萬馬虎不得。我們還是先把銀子存入庫房吧。”
“還是丞相大人思慮周全,確實是我馬虎了。”
原本之前許菏清同自己說許海晏有多么受人愛戴,李惟楚還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體驗。直到他們走進城中,看見韓州的百姓在大道兩邊排成長隊,夾道歡迎,嘴里高聲喊著丞相大人的時候,李惟楚才知道許海晏在百姓中有多么受歡迎。
那勢頭,估摸著要不是他身邊有護衛,恐怕那些百姓已經突然一下全部沖了上來,恨不得撕下來許海晏一個衣角碎片帶回去供著。
“韓州百姓果然熱情,同南平王殿下一樣。”
“我們韓州人民,民風淳樸,熱情好客。只是這老天偏偏要同這樣的人過不去,與風峽這次潰口,淹了許多百姓的耕地,甚至還有人因此沒了性命。前段時間韓州一直在下雨。不過說來也巧,沒想到今日許大人你以來,這雨都沒有再繼續下了。”
南平王在前邊同許海晏有說有笑,李惟楚卻在后邊盯著許海晏的后腦勺發呆。
能做到這種程度,許海晏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啊……
南平王親自帶著許海晏霍宗明他們去了庫房,把那些白花花的銀兩全部清點完畢放進去。許海晏這幾天懸著的心才算是徹底安了下來。
眾人先到官驛安置好,換上一身輕便的裝束,隨后跟著許海晏去了南平王府,準備商討一下接下來對與風峽的應對事項。由于守衛京嵐城的風騎被霍宗明抽走了大半,霍宗明原本只打算休整片刻便即刻回京。卻被南平王和許海晏兩人給留了下來,說是連續幾天的奔襲,這馬,也得讓它好好休息幾天。
霍宗明拗不過許海晏,也就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眾人在南平王府的大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