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許承乾嘴里聽到“梳洗”這個詞的時候,端木臻臉色都跟著變了。雖然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犯人上梳洗這個刑罰的樣子,但端木臻卻是曾經(jīng)見過受過梳洗刑罰的人。
之前自己還是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跟著自己的父親端木寧幫南平王查案,其中一個被害人就被處以了梳洗的酷刑。
那人只是被鐵刷刷了一下,便已經(jīng)立刻失去了血色,被人從房間里抬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那畫面端木臻現(xiàn)在都忘不了。
沒有想到,許承乾現(xiàn)在居然要將這樣的刑罰用在李惟楚的身上。
李惟楚的身體狀況她是知道一些的。先前平州從城墻上墜下受到?jīng)_擊,直到前段時間才終于康復,卻還是留下了一些后遺癥。那樣的身體受到梳洗的刑罰恐怕都難以招架,更別論李惟楚如今的狀態(tài)。
恐怕只需要輕輕一掌,就能將她給徹底送進地獄。
“陛下。”
“何事?”
許承乾正在一邊讓獄卒準備開水和鐵刷,突然聽見端木臻在喊自己,慢悠悠地回頭看向她。
“陛下,以李惟楚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還等不到這鐵刷落在她身上,這開水就已經(jīng)將她給燙死了。眼下李惟楚對我們還有用,依臣之愚見,讓她受了這么多鞭子和刀子,這苦也算是受夠了。我們還是好生吊著她的命,隨時準備讓許海晏那條件跟我們交換才是。”
如果自己再不出聲勸阻,恐怕李惟楚就已經(jīng)活不過今天了。
“嗯……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許承乾微微點頭,看著那邊的獄卒已經(jīng)燒開的逐漸滾燙的開水,“的確是要留李惟楚一條命。”
“陛下英明。”
“可李惟楚這人實在是看著討厭,朕不想就這么輕易地放過她。”
端木臻忍下心中的怒火,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陛下想怎么做?”
“這既然手腳都插上了匕首,不如讓她雙腳也插上好了。”許承乾說道,“朕讓那獄卒將刑具收拾一下,這項任務,朕就交給你來做好了。”
什么?!
端木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頭看向許承乾那邊再次確認“陛下,您方才說……”
“朕說,這件事交給你來辦。”
許承乾瞇著眼看了看端木臻的反應,旋即轉(zhuǎn)頭往李惟楚的方向看。
雖然已經(jīng)是說不出話的狀態(tài),但那雙通紅的雙眼還是堅持不懈地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陛下,我……”
“你一個習武之人,對這種小場面,應該要習慣才是。”
從座位上站起來,許承乾邁著步子走向旁邊放著眾多刑具的臺子上站著。從左到右點了點那些刀具,拿起其中兩把在手上掂了掂,刀柄在手中一轉(zhuǎn),親手遞到端木臻手上“朕將這權(quán)力交給你了。”
“哼,自己不敢動手,連這點事都要別人代勞?”
李惟楚冷哼一聲,對上許承乾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卻沒想到他突然大笑出聲“你倒是忘記了,朕是個皇帝,所有人都是朕的奴隸。”
“朕想讓誰做什么便做什么,朕這是在行使朕自己的權(quán)力。”
許承乾笑瞇瞇地看向她,最終不耐煩地看向一直站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端木臻,神色已經(jīng)有些不悅“怎么,端木大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要來就來吧,端木臻,你不是一向看我不爽嗎?”
李惟楚大喊著,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從嘴里咳出一口血來,“現(xiàn)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做什么?要動手就盡快。”
“不過,我可不會保證在我活著出去以后,不會對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惟楚的狠話,端木臻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許承乾就已經(jīng)忍不住出聲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