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說話向來很安靜,但是唯有這次,他少有的語氣嚴(yán)肅極了。
而姜父說話的時候,姜承衍就站在一邊,他看起來是挺拔的站在那里,事實(shí)上,手指都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他像是猜到了什么一樣,就等著那把刀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仿佛凌遲一樣。
就在姜父準(zhǔn)備說話的時候,夫妻倆卻都看見了白嫣抱著兔子瑟縮的模樣,趙氏打住了姜父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然后牽著白嫣到了里屋的床上。
“丫頭,你先睡一覺好不好?我們不看大夫了,睡一覺醒來以后什么都沒有了,明日一早咱們就下山去莊子里種蘿卜。”趙氏的脾氣其實(shí)火爆極了,但是對上白嫣,她現(xiàn)在特別的耐心,語氣也溫柔極了。
白嫣像是累了,她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布兔子,然后就乖乖的鉆到了被窩里,小腦袋往被窩里一埋,沒一會兒,趙氏就聽見了她沉沉的呼吸聲。
見趙氏走了出來,父子倆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到底怎么了?”姜承衍啞聲問出了口。
趙氏意外的沒有再對他破口大罵,只是像是疲憊了一樣,全都是姜父在開口。
姜父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你現(xiàn)在看我和你娘的樣子,應(yīng)該能猜到,是什么讓我們當(dāng)初下定決心連讓你見她一面都沒有。”
“并不是丫頭在背后阻攔我們,而是我們真的不想讓你見,我們是在一個隱蔽的山洞里找到她的,如果我們再去的晚一些,那兩個混賬就要欺負(fù)她了。那一個多月,她應(yīng)該是一直躲在那山洞里,可是有一日她摘了果子回去,就正好同暫時在山洞里落腳的兩個獵戶撞見了。”
“丫頭現(xiàn)在力氣如何,你很清楚,她根本打不過兩個大男人,很多手腳功夫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沒有用。那兩人給她的陰影太大了,她受到了驚嚇,你娘剛將人給扶起來準(zhǔn)備帶出去,就發(fā)現(xiàn)她……”說到這里,姜父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姜承衍垂在袖子里的手已經(jīng)是青筋畢露了。
“她流血了。”趙氏見姜父實(shí)在是沒辦法扒開傷疤繼續(xù)說下去了,她便一臉冷漠的接過了話茬子:“她流血了,流了很多血,姜承衍,你是我兒子,我雖是從不親近你,但從未苛責(zé)過你,也從未苛待過你,我也從來不干涉你的選擇,但我不知道你那日對她說了,才讓她選擇離家出走。如果我和你爹沒有找過去,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后果,她會曝尸荒野,哦,不僅是她,還有你們的孩子。”
當(dāng)這句話真的被趙氏說出來的時候,姜承衍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他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子搖搖欲墜,像是要承受不住一樣。
他滿嘴的血腥氣,一咳,掌心滿是血。
“她雖然不知曉事情,可她醒來以后,約莫也是知曉孩子的事兒的,那些時日,她吃不好睡不好,我沒有辦法,只好給她縫了一個布兔子,讓她抱著睡。”
“那兩個人呢?”許久,姜承衍忽然問出了口。
我家娘子是個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