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在城東,后院臨著潞州河,兩進小院雖比秦琉璃的小院小,但好在玲瓏有致,出大門走幾步路就到了鬧市處,很是方便。
于紅辦事效率高,搬家事雜,被她捋得清清楚楚,井然有序。
一切處理妥當之后,許含這才閑下來認識許柳舟留給自己的那伙人。
于紅于青是孿生姐妹,長相相似,身材相當,不過于紅眉梢帶顆小痣,也容易認出。
聽于紅介紹,她們追隨她娘已有二十年,如今雖各自成家,但依舊為她效命。
里面還有一個是吳婧的堂妹,叫吳晨,做事也相當利落,但相對于吳婧的能說會道,她更為內向寡言。
其他幾人一一認識后,許含挑了兩個武藝最好的做貼身侍衛,一個叫劉希,一個叫黃可。
剛各自分工完,大門就被人敲開,秦琉璃帶著兩個管事模樣的人上門拜訪來了。
他在院里轉了圈后,就在屋門前的石桌旁坐了下來。他最近一直忙于新店之事,今日才得了些空閑,便找上了門。
秦家那邊來人無非是想看看他私宅里藏著的到底是什么人。許家高門大戶,能和許家結親的確是好事,但秦家上下卻不一定樂見其成。
秦琉璃是聰明人,他對許含有好感,可這好感無法讓他傾其所有,何況眼前這女子似乎完全沒有將他當作比朋友更親密的人來對待,他也只能將這心動悄悄撫平。
“伊人坊初六開張,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要擺脫過去的陰影,只怕還有一段路要走。”許含說道,“要是折扣打到最低,還沒客人上門……”
她頓住,手指幾不可察地落在桌面上,輕輕畫著圈,“不如多送些優惠或者禮品,先把聲勢作大,活動豐富些。如果可以……倒是可以辦一場選美大賽,將伊人坊和絨花坊都掛進去,推出去?!?
她一邊回憶著所能想到的策劃方案,一邊說道,“其實最好還是辦個選美大賽,但此事不能急,最好先讓伊人坊開上半個月一個月,再著手舉辦。其次,比賽之際還能用上絨花坊的絨花,要是有服裝店或是無關的店想加入,那就收些宣傳費,一一登記,比賽的場地上就能掛上這些店名。”
秦琉璃越往后聽眼神越亮,眼前這個神采飛揚的女子竟像百寶箱一般,無論何時都有著無盡的想法。
“當然最主要的是,有你在?!痹S含一回頭,笑瞇瞇地拍著他的肩膀,“我呢,一沒資金,二沒人手,有的就是這個腦袋,所以只能給你瞎出主意了?!?
資金她倒是有。
自從絨花坊開張,她每個月都有五十多萬兩分紅,絨花坊開張五個多月,一共攢了兩百五十多萬兩銀子,伊人坊開張她投了五十多萬兩,本還沒撈回就出事了。上個月決定重新開張,她又投了一百萬兩,剩下一百萬兩則轉手又投進絨花坊做入股資金了。
所以現在的她真是窮得丁當響!
秦琉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這大筆的錢你倒是記得牢,只是我怎么聽說半個月前你和一個傳教士搗鼓個樂器就花了幾萬兩啊?”
許含呼吸滯了滯,滿臉尷尬:“那個……呵呵、呵呵,誰還沒個愛好???是吧!再說,那里總共也花了不到十萬兩,都是小錢,小錢!”說著,她頗有些愧疚地挽著他的手說,“絨花坊和伊人坊的事還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搞定?我要是摻和進來反而壞了你的局,倒不如旁觀,給你出出主意?!?
秦琉璃對她的恭維不置可否,只挑起微挺的劍眉,低頭呷了口茶才緩緩說道:“世女腦子里在想什么,不必解釋。但你所提的選美大賽……倒是有些意思?!?
許含一聽有戲,當即將剛才的尷尬拋到腦后,讓人尋來碳筆和紙張一邊策劃起來,一邊朝秦琉璃比劃著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