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副與許宅別無二致的小院的神情,不知她是否會喜歡上這里,若是喜歡,往后便在這里住下來。
正當他看著湖中殘荷發著呆時,一個小奴匆匆朝他跑過來,還未靠近,便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殿下,小姐她有動靜了!”
謝玙腳下一動,低頭直盯著他:“你說什么?”
“小姐剛才動了手指,但還未清醒。”
謝玙當即朝暖閣直奔而去。
暖閣中燒著炭,為了透氣,并未關門,只是掛了一道稍厚的簾子,窗戶也稍稍開了一道小縫。因此就算外頭寒風四起,這里面也溫暖如春。
被困在虛無之地的許含感覺自己像是泡在溫泉中,手腳稍一劃動,身子便極快地飛起來。正當她為自己尋到一個新游戲而開心不已時,那道令人安穩的“咚咚”聲再次傳來。
隨后,她突然被一股大力吸引,身子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前方有亮光,她被這股大力推著直奔那亮光而去。
越靠近,那亮光便越是明亮。
漸漸地那光線照得她不禁瞇起了眼……
“許含!”
一聲沙啞卻帶著欣喜的呼喚漸漸讓她的意識清醒過來,她緩緩睜開眼睛,慢慢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許含!”謝玙湊上前,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他剛才一進來便檢查了她的傷口,已經結了疤,涂好藥后,他搭上她的手,一把脈才發現她的脈搏一時有一時無,嚇得他當即給她施針。
這套針法早已失傳,為了救她,他尋遍整個潞州城,拿活人做實驗。待他慢慢將所有的針法回憶起后,每日他都給她走一遍。
剛才他施完針之后,便發覺她與平日有些異樣,果然,呼喚幾聲后,她竟睜眼了!
許含將眼神聚焦,定定地看著眼前那張靠得極近的臉,暗自感嘆造物者的不公平。
他那張白皙的俊臉上沒有以往那般圓潤,線條比以前更加剛硬,好似書法家手里的行書線條,韌性十足。
她喃喃念道:“我竟然又回來了啊……”
謝玙紅著眼,抓著她的手,薄薄的嘴唇毫不客氣道:“我在這里,你還想去哪里?”
“知道你醫術好,沒想到閻王手里的人你也敢搶。”許含哂笑一聲,卻扯到了傷口,頓時吸了一口氣。
“傷口還疼嗎?”
謝玙眉頭微鎖,伸出手便要檢查她的傷口,他這一舉動極其自然,絲毫沒在意他與她終是男女有別。
他手還未探前,許含便抬手一擋,身子往后縮:“不疼不疼。”
似看出她心里所想,他收回手坐直了身子,面無表情地陳述著:“自你受傷起,你的傷便是我給包扎的,藥也是我上的,身子是我抹的,衣服是我換的,你還有哪處是我沒看過的?”
“……”
你做的倒是別說出來啊!這得多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