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制,對官吏政績進(jìn)行考核自先祖開始便已流行。京官每六年考察一次,是為“京察”。地方官每二次考察一次,稱為“大計”。今年年關(guān)正逢每三年一次的地方考察——“大計”。
徐曉近日朝謝玙這里跑得更勤快了,不過她倒是聰明,每每露面,都變著花樣地送些新奇的玩意兒給許含。這一招果然沒有引起謝玙的反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地默許了。
“小姐,你都玩這東西玩了一個時辰了,該累了吧?”小陸按照之前許含教的方法,調(diào)制了一碗香茶,一端進(jìn)來就看到許含靠在窗邊的大迎枕上琢磨手里的幻方。
幻方是徐曉昨日早上拜見三殿下時隨手送給他,讓他轉(zhuǎn)交給他家小姐解悶的。還別說,自從她接二連三地送來些新奇的玩意兒后,他家小姐果然學(xué)乖了,再不想法子逃到屋外去了。
“算了!看來我這智商就不適合玩這東西!”許含將手里玩到一半的幻方隨手一扔,頓時泄了氣。
她從榻上坐起,自小陸手里接過香茶,輕嗅了一下,贊嘆道,“小陸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香茶又名三生湯,以用大米、花生、芝麻、綠豆、食鹽、茶葉、山蒼子、生姜等為原料,再用擂缽搗爛成糊狀,沖開水和勻,加上炒米,清香可口。
“送一碗到書房去,再順便看看那幾個人走了沒有。”許含仰頭喝完一碗后,朝小陸吩咐。
小陸瞥她一眼:“殿下那兒早就送過去了,我剛過來時,幾位大人也都剛離開。不過宋白哥哥來了,此時怕是還在里頭。”
“……原來你給我的這碗是后頭的么?”許含頓感無力。自從謝玙的身份公布后,這個小陸當(dāng)真是把他當(dāng)成偶像來對待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隔壁書房里就傳出一陣瓷碗摔碎的聲音。許含一驚,站了起來,小陸忙扶住她。
“小姐,小心你的傷!”
“我去瞧瞧。”
謝玙向來內(nèi)斂,喜怒皆不顯于色,今日到底是什么事惹得他竟開始摔碗了?她穿過與書房相通的小門,剛鉆進(jìn)來,就看到宋白跪在地上用手拾撿著摔了一地的破瓷片。聽到她的腳步聲,抬起頭見了禮后,又埋首拾了起來。
她抬起頭看向坐在案桌后頭的男人,一拍腦門,驚呼出聲:“哎呀,看我這記性,我記得香茶里面還少放了一些甘藍(lán)菜,聽說這甘藍(lán)菜最是沁脾去燥的,小陸!小陸!”說著,她揚(yáng)聲高喊著小陸,“你去給香茶里再加一味甘藍(lán)菜,沖泡好再端進(jìn)來,也好給你家殿下去去火。”
小陸彎著腰偷偷瞧了眼謝玙,見后者并無其他表現(xiàn),便應(yīng)了一聲退了下去。
許含蹲下一邊幫著宋白撿地上的碎片一邊說道,“小白白,一會兒你也去喝一碗,大冷的天喝上一碗香茶夠你暖上一整天了。”
宋白輕飄飄地瞧了她一眼,心里去她這么“頂風(fēng)作案”的行為表示十分敬佩。他家殿下如今正當(dāng)于隨里爆發(fā)的時候,她這一插科打諢倒是讓他家殿下轉(zhuǎn)移了注意。
“嘶!”一點(diǎn)嫣紅頓時自指尖映出,連瓷片都印紅了。
自她進(jìn)來后,謝玙便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看著她忙活,此時見她不小心刺傷手指,眉頭一皺:“怎么如此不小心?讓我看看。”說著,站起身走了過來,好在只是破了點(diǎn)皮而已,“宋白,去取塊紗布來。”
看著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包扎手指,許含無聲地笑了出來。
“什么事竟然還拿我家的香茶出氣?看看,這一地的狼藉,最后還不是要自個兒收拾?”許含指了指地上還沒收拾完的碎片,嘟嘟囔囔著。
謝玙手上動作頓了一頓,沒有回答。許含挑了挑眉,帶著笑意的桃花眼打量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讓我猜猜,近日來各地大計結(jié)果都已陸續(xù)上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