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含利落地指揮著侍衛們收拾開一片空地,又用拾來的干木柴架起了一堆火。
“你們兩個跟我去林子里打些野物回來。”許含自馬背上取下自己的弓箭,朝兩個侍衛吩咐。
隨后又取來一件厚實些的外衣,交給謝玙,讓他披著。如今雖已入夏,但這天氣晝夜溫差太大,且又是在山里,山風寒涼,還是讓他多穿些才是。
驛站既然不提供吃住,那他們就得自己解決吃飯問題。他們帶了足夠的干糧,但這驛站后頭就有一片森林,里面定然有許多動物,打些野物回來,總比吃又干又硬的干糧好。
見她要離開,謝玙忙朝她囑咐道:“樹林危險,你進去了,要小心點!”
“知道了!”許含沒有轉身,只揚起了手,高聲回應身后的人。
陸桓將兩人默契十足的親昵看在眼里,幽深的眸子閃著一絲詭異的光芒。
三殿下和許含的傳言,她早就聽說了。只是她原本不過是以為他們只是因著開絨花坊和伊人坊才合作在一起,而且中間還有一個秦琉璃,想來應該是坊間的不實傳言。如今一看,這傳言也未必不是真的。這一路行來,許含對謝玙的關心,謝玙對她的關注,以及兩人舉手投足之間的親昵連瞎子都能看出來了!
想到這里,她抬起頭對身旁的謝玙微微一笑。她很少笑,這一笑頓時將她整個臉上的表情都生動起來,倒是讓一旁的謝玙閃過一絲驚訝,不明白她到底在笑什么。
“殿下,再有兩年陛下就可以娶君了。按以往的祖制,十二歲也是該著手準備選君一事了。”
謝玙沒料到她一開口便是姜琦的婚事,他看了她兩眼,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事,無奈陸桓仿佛真像是無意間找話題才隨便挑了這么個話題來說。
“那便按祖制來罷。”他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陸桓細細的長眉微微挑起,道:“殿下,長幼有序,陛下婚事是大事,但殿下的婚事……”她看向謝玙,認真道,“殿下的婚事也該著手準備了。”
他這一下可算是知道她想說什么了!
“本宮的私事,就不勞太師操心了。”
“殿下,依臣看,許世女……”
謝玙冷冷一哼,看也不看她,只微微抬眼看向遠處如黛的黑影。一山比一山高,那些山如同墨色潑下,濃濃淡淡,若隱若現,就像是一幅上好的山水畫卷,真是吸引人!
“太師向來是個懂進退之人。”他淡淡打斷她,聲音平靜又堅決。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陸桓知道自己再勸,也只是徒勞。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他和許含之間明明有情,可他為什么偏偏不愿意呢?
此時正在樹林里面狩獵的許含忍著即將出口的噴嚏,眼睛死死盯著那只越靠越近的小鹿,就在這時,她將手里的弓拉到最滿,瞇著眼,將手里的箭頭對準那只鹿。只聽一陣短促的風聲一過,“吱”地一聲,那只小鹿應聲而倒。定睛看去,只見那箭將整個鹿頭貫穿,正中右眼。
加上這只鹿,她帶著幾個侍衛一共打了一只鹿,四只兔,還有四只野雞。如果再往樹林深處走,只怕野豬也能打到一只,但如今已天黑,手里的東西足夠幾人吃了。
驛站的門口就有一條溪流,她帶著那兩個侍衛出了林子里后便直接帶著野物去了河里處理。人多手快,沒過多久就已經清理干凈了。待回到火堆旁,謝玙和陸桓之間的氣氛才終于正常了些,盡管兩人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涂上油、刷上鹽巴和醬料,許含這才將串起來的野味放到火上去烤,其中那幾只野雞被她埋到了火堆下面。沒過多久,香噴噴的味道四散開來,連向來沒什么表情的侍衛首領張蕾都忍不住兩眼直勾勾地。
從扛起弓箭到剛才那一系列利落的燒烤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