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魯國龍帳西側的一處皇女帳里,巴扎娜正沉著臉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椅子上,她的面前,跪著一個身材矮小,又精又瘦的女子。她的面貌與魯國女子不大一樣,倒是與焱國人長相差不多。
“殿下,屬下已查清,焱國太師的父親身受重傷,焱國三皇子醫術高超,陸桓請他前往漣州是為救治她的父親。如今他已回到京城,忠義侯世女去了茺州。”
巴扎娜思索片刻道:“上次他們所用的黑油查出來了嗎?”
“殿下,那黑油正是出自原宇國國中。我們魯國也可以挖掘出來!”那名瘦小的線人期待地看向巴扎娜。
“此事我會向母王稟報,你繼續回去盯著那邊的動靜。”
那線人應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什么,道:“殿下,那忠義侯世女在漣州時與一個打鐵匠走得極近,他們離開漣州之前,那個打鐵匠就像蒸發一般,不知所蹤。”
巴扎娜驚訝地抬起頭,隨即皺著眉頭暗忖:“一個打鐵匠么?”她想了半天,依舊想不出那個讓她大開眼界的忠義侯世女會跟個打鐵匠會有什么交集。
“那個許含那邊你多派些人盯緊些,若是她有什么異動,隨時來報!”
想了半天想不通,索性讓人繼續盯著,說不定還有后續。
“是!”
此時的許含也正在考慮著該怎么甩掉那些可惡的尾巴。從離開茺州時,她就發現了他們身后一直有人跟蹤,不過她們沒了下一步的舉動,她也就沒有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
如今她必須和白巖匯合,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那身后的那些盯梢,就得想法子甩了才行!
“小姐,干脆讓長玉姐把你往肩上一扛,直接把那些人甩得遠遠的,她們追不上長玉姐的速度,自然也就不可能查到你的蹤跡了。”小陸見許含都來來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依舊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法子來,不禁插嘴提議。
“你這個法子實在太簡單粗暴了,長玉扛著我,畢竟多了一份重量。我們又不清楚對方底細,誰知道她們當中是否有高手在呢?”許含伸手在小陸頭上屈指一彈,說道,“你就別再瞎出主意了。”
她似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看著他問道,“你這個月不是去了絨花坊嗎?那邊生意怎么樣?”
小陸有些疑惑,回答道:“雖然比不上潞州的紅火,但是每月訂單都很多,按照后齋的格局,在茺州的西城區也建了一個一樣的后齋,如今他們正打算找個日子搬過去呢!”
許含追問道:“搬遷的日子定下了沒有?琉璃會來嗎?”
想起秦琉璃,她竟有一絲恍然,自從在潞州秦家來過人找到他后,他便越來越忙了,直至她離開潞州城,竟也沒見到他。不過想來他也應該會很忙,畢竟大年剛過,秦家便突然分了家,秦家名下的所有商鋪竟一律被納入了朝廷,統一由秦琉璃在打理。
而分家后的秦家就像是一盤散沙,再無凝聚之日。秦琉璃更是深居簡出,每日都是在幕后處理著被歸入國庫的原秦家商鋪。姜琦當時還送了一塊鑲金的匾額給秦家,以表彰秦家的“奉獻”精神。
外人都以為秦家人有大義,可也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秦家的所有產業,竟在一夜之間全部轉移到了一位謝氏名字。
會這般毫無所覺地奪取他人之財產而不留任何證據的,除了秦家得罪不起的謝玙,再無旁人。他們不能找謝玙泄憤,秦琉璃總能找到!
所以,秦琉璃只能終日躲避著秦家的人。
“小姐,秦公子他……”小陸猶豫地咬了咬嘴唇,有些心虛地不敢迎上許含的目光。
“他怎么了?”許含的心猛地提起。
“他走了。”
“走了?”許含的聲調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