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謝玙見她一陣風般沒頭沒腦地沖了出來,皺著眉輕斥著。
許含翻身上馬,一邊朝前走著,一邊對他說道:“你贊成武議怎么不說出來?偏要給她留面子,唉,這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就這么被她錯過,連我都覺得可惜了……”
她的話音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一個東西敲了一下,她冷不丁地受驚,“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抱著腦袋回頭瞪著始作俑者,恨恨道:“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說得我就說不得?”
謝玙眼眸帶著微冷的意味瞥了她一眼,而后沉默地撥過馬頭,沒幾步就超越了她。后者有些摸不清頭腦,嘟嘟嚷嚷地一路跟著。
她心下的確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李子月面前。
李子月就像那驕艷的陽光,奪目刺眼,令人心生向往。可是她畢竟是焱國土生土長的人,思想自骨子里便是那樣固執而死板,饒是再風流瀟灑,她也不過是個封建的士女,真不懂他干嘛要給她留面子,當面反駁一下,難道她就會受不了?
她越想越氣,瞪了瞪走在前面的那道清冷的身影,她雙腿一夾胯下的馬匹,如一道箭羽,飛快地朝著前方沖去。
早已熟知她性子的謝玙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慮,雖然走在前頭,可他耳朵卻一直豎著,聽著身后那女子嘀嘀咕咕的抱怨,真是又生氣又覺得可笑。原來小心眼不僅可以形容男子,用在她身上竟也出奇得恰當。
看著那道身輕如燕的身影遠去了,他終于揚起了嘴,笑出了聲。
一直守在一旁如隱身般的萬芳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對他道:“主子,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他雖然對某些事反應很慢,不過自打剛才一進帳,他就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或者說,從打算來西線大營時,那女人跟自家殿下之間就有些不對勁。
明明按照武議軍師所提出來的防御之法,再配合李子月將軍那種穩扎穩打的模式,是她們所商討出最佳的一個方案??墒窃S含一提出另外一條對策之后,整個帳的氣氛就變了。
尤其是自家殿下拋出最后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后,連他這個最無足輕重的人都覺得尷尬……
謝玙瞇起狹長的鳳目,輕輕應了聲:“不好嗎?”
萬芳驚訝地微微張著嘴,他剛才看到了什么?殿下剛才那個笑容是寵溺吧?他沒看錯???
完了完了,他家殿下完全被那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給下了咒了!
話說,他什么時候可以看到殿下出嫁?想想那情景,為什么他會這般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