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書白一個起落,便來到沙丘附近,落地悄無聲息,慢慢向沙丘靠近,那沙丘之后果然有人,正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裴書白向身旁繞了兩步,想瞧清楚沙丘后面到底是何物?顧寧也緊隨其后,來到裴書白身邊,一眼瞧向沙丘后面,更是驚得合不攏嘴,那沙丘后面竟是兩只老虎后爪,這幻沙之海里頭,又怎會有老虎在此?
裴書白見到虎爪,也沒太當回事,悄聲對顧寧道:“萬物有靈,這老虎也不知怎么跑到沙漠里,就讓它自生自滅吧。”
誰知顧寧根本沒答話,而是伸手指向前方,裴書白立馬回頭,再看那對虎爪前段,竟穿著褲子,裴書白頓感不妙,想著先下手為強,二話不說雙手握住那對虎爪用力一拉,只聽沙丘里頭傳來一聲哎呦,便被裴書白拽了出來。
四目相對,裴書白雙目圓睜,眼前之人正是盜取裴家驚蟬珠的王擒虎!王擒虎也認出裴書白,哪里還有之前那股淡定從容,心中也明白,光是裴書白這一拽使出的力氣,自己就不是敵手。只好先開口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裴少俠。”
瞧見王擒虎,裴家滅門之時的一幕幕瞬間涌上心頭,裴書白頭痛欲裂,恨不得立馬出手殺掉此人,只不過王擒虎出現在此地十分奇怪,說不定還能從這人口中知道些什么,只得將滿心怨恨生生忍住,言道:“你怎么在這里?你這手腳怎會這幅模樣?”
王擒虎瞧了瞧裴書白,又看了看裴書白身旁的顧寧,當即說道:“不瞞你說,我是從四剎門逃出來的,為了躲避四剎門弟子的追殺,只想著逃得遠遠的,哪里知道一頭扎進這大漠之中,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路。”
裴書白哪會輕易相信:“你莫要欺我,如今四剎門就在幻沙之海,說不定你就是跟著他們一道來的,怕不是跟四剎門走丟迷了路,一個人落單了吧?”
王擒虎一聽,立馬環顧四周,表情極度恐懼不似做偽,見周遭除了黃沙還是黃沙,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我真沒騙你,算了,我跟你說實話吧,當初我從你家找到了驚蟬珠,為了將珠子據為己有,沒有立即向生死二剎知會,想著自己一人能收拾的了你,哪里知道半路殺出個鐘山破,不僅丟了珠子,還差點沒了命,浪費了病公子一顆回天丹不說,后來還在倒瓶山腳下險些害死生剎,這筆賬回到十方山之后,病公子便找我算賬了,本來死剎要將我直接殺掉了事,病公子卻道我用了他一顆寶貝丹藥,我的命便不是我自己的,所以便用我來做實驗,硬生生將我手腳鋸斷,接上了這勞什子虎爪,弄得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裴書白細細打量了王擒虎手腳:“哼,這就是報應!既然病公子如此重視你,為何你要偷偷逃出來?”
王擒虎苦笑一聲:“還不是因為你師父!他公孫憶一人獨闖十方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倒把我害成這般模樣,病公子責怪我看守不利,我自知在劫難逃,也只好逃出來,不然的話恐怕早就沒命了!”
裴書白哼了一聲:“你倒怪起我師父了,還不是你多行不義遭了報應,你以為憑你就能看得住我師父?簡直癡人說夢!”
王擒虎變了表情,頹然道:“想我王擒虎處處算計,倒頭來竟然栽了跟頭,還不如牛老大那幾個傻子,他們瞧出不對勁早就溜了,我還傻乎乎的派人到處尋找,卻不知這一切都是病公子故意所為,打從公孫憶來十方山,病公子就瞧出他的身份,也自然知道憑我是看不住公孫憶的,即便如此還是讓我守著,擺明了就是拿我當炮灰,等我想明白的時候,病公子已經要對我出手了,我可不想再經歷一遍非人折磨,便帶著隨從逃了出來,這一走就來了這幻沙之海了。”
顧寧悄聲對裴書白言道:“這個人就是當初把驚蟬珠從你家偷出來的那個人嗎?”
裴書白點點頭,大聲說道:“不是他還能是誰?”
王擒虎連忙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