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跟丹朱沆瀣一氣的何長老?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容青哈哈大笑起來“我前些日子外出,飛過一座山時正好遇到了他,嘖嘖。”她咂了咂嘴“當時他模樣那叫一個慘,渾身是血的躲在山洞里,還偽裝成了人修。”
若不是何銘的偽裝堪稱完美,臨山宗也不會那么多年都沒人發現他是魔修,甚至還搭上了好幾個弟子。
“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能放過他。”容青勾起一抹冷笑“當初他打傷宗內弟子的事我可還記著呢。”
云佚點了點頭,她對何長老并沒有多少印象,只是恰巧因為丹朱而牽扯出了他是魔修的事,也不知道他死的時候有沒有后悔跟丹朱這樣的蠢貨共事。
想到這里,云佚不禁一笑,不,按凌寒煙所說,這整件事都是針對自己的一個局,何長老應該也是其中一環,說不得就是為了計劃順利才挑選了丹朱這樣的蠢貨,想來何銘此人一開始就是冥主的人。
“他臨死之前竟然還道自己跟你認識,說你們是朋友,相熟得很。”容青對云佚道“還說之前就是同你在一起的,他身上的傷也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只是與你走散了而已,當真是鬼話連篇。”
她本是當做笑話來講,哪知聽她說完,云佚卻當真皺眉思索起來“他當時是不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袍,袍子上還繡著幾根竹子?”
“確實如此。”容青驚異道“莫不成你們之前當真是在一起的?”
云佚哂笑一聲“除了待在一起是沒錯,別的都是他在胡說。”她道“不過恰巧和他進了同一個秘境罷了,連話都沒說幾句。”
容青這才松了口氣“當真是嚇我一跳,還當自己殺錯人了。”
“哪有什么殺錯人一說,只憑他做過的事就該死。”云佚拿起桌上的酒“合該夸容青你一句動作利落,殺得好!喝酒!”
這場酒喝了整整一夜,但云佚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醉過,她看著已經迷迷糊糊的容青和早已倒下的姜源,好笑的搖了搖頭,又是一杯酒灌下了肚。
她不醉,不是因為她用了靈力化解酒力,也不是她的酒量已經什么酒都喝不醉了——只是因為她現在的身體,已經基本不屬于人類的身體了。
灰色浸染了她身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唯有識海處還保留著最后的干凈,可也是岌岌可危,不知何時會徹底被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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