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開爐蓋,一股苦澀的氣味頓時洶涌而出,武延急忙捂住鼻子,這味道對于他來說還是有些夠嗆。
但呂戚的父親哪管那些苦澀氣味,那可是他的救命藥啊!
他向武延道謝后,便將藥液從玄鐵爐中倒放在碗里,同時盡可能地使藥液冷卻。
待到幾分鐘后,他才一口將藥液服下,感到肚子很暖和。不一會兒,他便感到了絲絲寒氣在退散,內臟開始從枯竭轉變為生機,身體機能逐漸開始通暢運行,喉嚨的疼痛也開始消散,精氣神在逐步恢復,他覺得過不了幾日,他便可以重回年輕時代!
武延和呂戚都在觀察著他的狀況,特別是呂戚,他心中還是有些沉重。
呂戚養父體悟了身體緩慢恢復生機后,內心無限的喜悅,九年了,他熬了這么久,一開始以為只是小病,感覺沒什么,但后來卻日益嚴重,直到今年他就準備熬不住,以為要就此死去了。
如今武延救了他的命,讓他感到無比感激,隨即便立即跪向武延,欲磕頭三拜,借此感謝這無法報答的恩情。
武延立即反應過來,迅速將他扶起,搖頭嘆道“前輩這是何必呢,若不是今日有三位喜愛行俠仗義之人相助,我也沒有辦法去制成解藥,要感謝就應該感謝他們。”
呂戚父親在呂戚的攙扶下站起來,此刻兩人眼中都有說不盡的感激與興奮,猶如從泥潭中脫險而出那般,心中歡快得很。
呂戚父親此刻心情大好,精氣神漸盛,他便向武延拱手說道“武延兄弟,我名呂遲,我在此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大恩,若是我能幫武延兄弟的我一定幫!”
武延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呂前輩,不必如此,我只是順便幫了一手而已,此等事情關鍵還是要看天啊。”
的確,若是沒有遇到那三人,武延也不會得到解決之法,更不會在這里相歡而談了。
呂遲點點頭笑著,這點他也不得不同意,若是上天不允,估計他過幾日可能就病逝而去了。
接著他又道“武延兄弟,其實不用叫我前輩的,我實際才三十歲……不過是奇病纏身,讓我變成如此模樣,而且,我也是一個修士?!?
武延有些驚訝,三十歲?還是個修士?竟然落得如此不堪。
武延感嘆,這枚蛋中的蛋液毒性真的是很強,雖說是緩慢侵蝕體內,但是傷害卻也愈加地增大,如果沒有那蛋中生靈的血液或原本的蛋液作為解藥,那還不知是否還有別的解藥呢。
武延看著呂遲笑道“呂大哥,你也是被自己兒子坑了一把啊。”
呂遲倒也不生氣,但是呂戚卻是有些緊張地看著呂遲,生怕他責怪自己。
但他沒想到的是,呂遲只是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笑著說“禍福相依,我當年只不過是一個散修,父母早已不在,從此無依無靠,倒是呂戚的存在才讓我的生活多了些陽光,多了一份親情。不管之前如何,他今日是我兒,以后也是我兒!”
呂戚一聽呂遲所言便喜開顏笑,乖乖的站在呂遲身旁,似乎一步也不想離開,畢竟他覺得呂遲就是個真正的父親,在他看來,呂遲就是自己的那一片天。
武延看到他們倆如此,突然也想到了自己那年邁的父母,他此刻不禁有些想問,他的父母如今還會記得他嗎,還會記得那小時候曾經喜歡聽故事睡覺的孩子嗎?
他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現如今的狀況又是如何,武延他自從從地球來到此地,大約已經有兩年時間了。
那漂流在外的游子啊,現在自己的父母都無法記住他了,可能就連那些有關于他的照片都消散了,他想到這里,難免心中有些傷感,有些想不爭氣地哭一會兒。
但他仍舊沒在他們父子身邊哭出,只是表情有些落寞,眼神有些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