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林樺和魏桓眼皮一跳,對視一眼,他們對陳子陵雖然不滿,卻也從未動過殺心。
“陳子陵畢竟是族長外孫,若是別人殺了他,也就罷了,你我對他動手,被發(fā)現(xiàn)了……你可知道后果?”林樺眉頭一皺,心中顧慮頗多。
林武黎一言九鼎,掌林府生殺大權(quán),幾脈家主也只能以獨(dú)立作為威脅,做不了其他事情。
一脈獨(dú)立的代價,實(shí)在太大。
林府的人,要是殺了陳子陵,絕對沒好果子吃。
“要?dú)⒆匀皇前禋ⅰ3酥愖恿瓿龈瑢λ麆邮郑缃裣霘㈥愖恿甑娜诉@么多,誰知道是誰?”林逸低聲道。
若是陳子陵身死,那他就還有機(jī)會,重回塵武宗,而且還能得到黑市萬金的懸賞獎勵,那他的未來,就是無可限量。
沒準(zhǔn)還能夠在四十歲前,突破到七重武境,成為一方武宗強(qiáng)者。
能成就武宗,他在景寧林府,豈不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
林樺和魏桓皆是思忖良久,沒有立刻答應(yīng)下來。
“一萬金,這筆財富,難道二位不動心么?”林逸再次言道。
林樺沉吟片刻,閃過一道狠色,“那好,我就陪你殺賊鋤奸。”
“啞——”
凄厲的烏鴉叫聲,此起彼伏,像是數(shù)萬嬰兒啼哭,響徹整個陰遮山。
數(shù)不盡數(shù)的烏鴉盤旋上空,顯得有些陰郁,下方的陰遮山內(nèi)卻是燈火通明,仿佛鬧市一般熱鬧無比。
陰遮山,景寧郡黑市所在。
黑市滋生于陰暗之中,做的,就是他人不敢做的生意,無論是販人、走毒、生死斗、殺人懸賞這里都有。
紙醉金迷,沒有拘束。
唯有實(shí)力和財富,才能在黑市之中占據(jù)一席之地。
朝廷與黑市,自古便是對立,巴不得對方快些滅亡,但是有陽必有陰,朝廷根除黑市,難度之大難以想象,弄不好會把自己也賠進(jìn)去,而且朝廷有時也需要借助黑市的手,做一些不干凈的事情。
所以這幾百年來,朝廷和黑市互相保持克制,高層多有密談,雖不時因為利益會有些沖突,卻難見大亂。
一個黑袍身影,走入陰遮山內(nèi)。
正是陳子陵。
雖然穿得奇怪,但是陳子陵卻并沒有引來多少目光,在黑市中,不想曝露真實(shí)身份,而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人,太多了。
朝廷明令官員以及王室宗親,不得進(jìn)入黑市之內(nèi),但是這些人哪里能閑的住呢?總有不少隱藏身份進(jìn)來的。
景寧黑市八堂,劃分為八個區(qū)域。
陳子陵今日來黑市,一是為了到器堂鍛造飛刀,二是為了去商堂買一塊靈盤元鏡。
器堂位于陰遮山腳,占地九千余畝,比整個林家還要大上一些。
黑市之人,刀口舔血,打架廝殺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一件稱手的兵刃和性命一般重要,這器堂地位自然是不低。
整個器堂,猶如一個黑色的古樸小鎮(zhèn)一般,一排排的屋舍,里面坐著鍛器之人。
器堂為首的,是器堂中心的黑市器府,那是黑市直屬的煉器之地。
整個器堂中,能鍛器的,足有一萬多人。
不過這一萬人中,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能夠鍛造武兵,且八成都集中在黑市器府之中。
所謂武兵,就是武者使用的兵刃,不同于尋常刀兵,分為九等,一等最強(qiáng),分金斷石不費(fèi)吹灰之力,九等最末,卻也比尋常的兵刃厲害的多。
走在器堂街路之上,陳子陵朝著延邊一家家看了過去。
很快,他停了下來。
他在一家煉器坊的前面,看到了一個高懸的公示牌,上書‘可鍛造九等武兵’七字。
林洬的那些飛刀,就是武兵,而且級別不低。
陳子陵如今是武者,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