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陵的氣息并不強大,和一個普通的一重武境武者,沒有任何區別。
卻能輕松拿出三百兩紋銀,手中又佩戴著空元戒,這段呈,便由此起了歹心。
這黑市,魚龍混雜,殺伐不斷。
這種事情倒是常見。
“這等人,配不上鍛造師三個字。”
扶駱瞥了一眼段呈的尸體,眸中滿是不屑。
扶駱乃是一個極為自傲之人,自持頗高,當年江夜寒如果不是和他兄弟相稱,有如袍澤,他也不會信了江夜寒話,費盡心力,替他打造赭炎箭和鈺魂骨刀。
“扶前輩鍛器之能獨步上武國,便是在這偌大的嵐武大地之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希望扶前輩,能替我鍛造一套飛刀。”
陳子陵對著扶駱抱拳開口。
扶駱的鍛造技藝,乃陳子陵所見之人中,最為高絕者,上武國內無出其右。
當初扶駱謀逆,鑄赭炎箭暗害先王,引得上武震動,上武國內諸多鍛造一道的大師,包括黑市器堂,都是站出來幫扶駱說話,當然最后,還是被朝廷給壓了下去。
扶駱久久無言,心中甚是掙扎,片刻之后方才緩緩開口。
“當初,我因一手鍛造之能名揚嵐武大地,卻也因此,家破族亡。”說道一半,扶駱起身,抬首仰視上方。
“我已發過誓言,神明為證,此生不再鍛器。”
言語之中,盡是無奈凄苦。
他一生浸淫于鍛造之中,早就將其視為比生命更加重要之物。
竟然發誓不再鍛器,可見他是何等的心灰意冷。
“既然前輩這么說,子陵也不能強求。”
“你弄成這副樣子,我也有責任,不幫你,我心中也故意不去。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不知你,愿意不愿了。”
扶駱話鋒一轉,開口道。
“前輩請講。”
“鍛造一道,玄妙精深,我雖不再鍛器,卻可教你鍛器,到時候,你哪里還需要求助旁人?”扶駱道。
陳子陵似是有些為難,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我知道你心中顧慮什么,不過是怕因為鍛造,誤了修為是吧?”扶駱言道。
陳子陵點頭,道“不敢欺瞞前輩,心中確實有此顧慮。”
方今最重要的事,還是要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突破紫府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得放一放。
“要是因為這個,你放寬心就好,鍛器一道,不僅是讓你多掌握一門技術,更能提升你對力量的把控能力,對事物的感知能力等等。不僅不會拖慢你的修為,反而大有益處。”扶駱看著陳子陵開口道。
“老夫浸淫鍛器一生,你可見老夫的武道實力弱于旁人?”
像是怕陳子陵不信,扶駱又補了一句。
這扶駱能夠成為靈臺衙主,修為自然不弱,七年前,面對朝廷大軍和江夜寒的圍攻,他都能從重圍之中殺出,實力可見一斑。
“小子,老夫的鍛造術,若是以往,別人想學都學不到。今日便宜了你,你還如此躊躇作甚?”
扶駱繼續開口,面色有些不喜。
他這么做,自然是有私心的。
之所以,不幫陳子陵鍛器,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要陳子陵學他的鍛造術。
七年前靈臺衙一戰,扶駱的弟子全部戰死,如今會靈臺衙的鍛造術,只剩下扶駱一人。
這上武國內,扶駱再沒有敢信任之人,但扶駱不想靈臺衙傳承了近千年的鍛造技法,在他手中失傳。
陳子陵是他最好的選擇。
“既然扶前輩都這么說了,那我便試試吧。”耐不住扶駱連番的勸說,陳子陵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不失為一條路,倒是可以嘗試,若是真的不行,抽身出來便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