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師姐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會發這么大的火?”
“誰知道啊,會不會是練功出了岔子。氣血逆沖才導致脾氣這么大?”
“這小子,也夠可憐的。”
“邪道之人,可憐個屁。”
……
……
“屋棲山里面的動靜,已經鬧不大了,只能改變計劃。一會,我會假意將你身上的繩子抽斷,你立刻從我腰間拔出短刀,將我刺傷,我會乘著這個瞬間,解開封禁你經脈的穴道。
你只有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逃走,夜色之下,你唯有一線希望。可一旦被抓到,你再沒有任何辯解的可能。你必須全力以赴。”骨鞭打在陳子陵身上的同時,鐘芷溪低聲說道。
“記住,刀要刺進我的腎臟,腰眼穴的位置。”鐘芷溪再次提醒道。
腎臟分布著大量的神經,從這個位置刺入,雖然不致命,卻會到來劇烈的痛感,能讓人短暫失去行動能力。
也只有刺中這個位置,才有可能讓一個武宗級的強者,暫時失去戰力。
陳子陵沒有說話,鐘芷溪居然愿意用重傷的代價,來換取自己一線生機。
她明明是玄門弟子,為什么要救自己?
“你與我是否有舊?”
陳子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他感覺,鐘芷溪已經看出他的身份了。甚至可能,在剛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他。
鐘芷溪眸中,閃過一道黯然。
他果然忘記了自己的樣子。
“我沒見過你,但我覺得你不是邪道,是我們抓錯了人。”
“多謝。”
昏暗之中,陳子陵并沒有發現,鐘芷溪眸中的失落。
……
“倒是夠皮糙肉厚的,我人都快打乏了,你還不招,那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鐘芷溪清冷一笑,顯得有些憤怒,將身上的朱雀長袍脫下,掛在一邊,身上只留一件紗衣。
汗水淋漓,浸潤衣衫,空氣中,迷離著一分少女的體香,透著紗衣,能夠看到鐘芷溪吹彈可破的玉肌。
朱雀長袍不是一件普通的衣衫,那是七等御器,而且刻錄有防御銘文,鐘芷溪是怕自己穿著朱雀長袍,陳子陵的刀捅不進來,這才會脫下外袍。
她已經為陳子陵,鋪好了所有的路。接下來,只能看陳子陵自己的能力了。
等陳子陵繩索斷了之后,方溫玉會很快反應過來,雙方相聚不過一百丈,就算是屋棲山地形復雜,這個距離,方溫玉也用不了十個呼吸。
何況,屋棲山其他地方,也可能有玄門弟子在。
即便鐘芷溪費心布置,陳子陵逃跑的希望,并不是很大。
“準備。”
鐘芷溪握起骨鞭,奮力抽打而出,瞬間,便是將陳子陵的繩索抽碎。
陳子陵即刻出手,一腳踏出,直接抽出了鐘芷溪腰間的短劍,而鐘芷溪也乘著這個時候,解開了陳子陵的穴道。
劍抵在鐘芷溪的腰間,陳子陵握劍的手,輕輕發顫。
一個瞬間,他心中無比的亂。
刺下這一劍,他能夠逃走,而鐘芷溪也好有個交代。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賜下這一劍,但是劍鋒,抵在鐘芷溪腹部的瞬間,他的劍卻怎么也無法落下。
這個瞬間,他懂得了林璟,在林府校場為何無法刺下那一劍。
“抱歉!”
陳子陵打出一掌,落在鐘芷溪的肩頭,將鐘芷溪擊退了出去。
“唰——”轉身,陳子陵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他的心境,終究還是有一分欠缺。
無法刺下這一劍。
看著陳子陵離開的身影,鐘芷溪臉上出現了一分欣慰的笑意。
陳子陵破壞了原本定下的計劃,可鐘芷溪卻知道了,他還是那個陳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