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芷溪沒有說話,但眼角卻微微泛紅,淚水鎖在眼眶之中。
“你怎么了?”
看到鐘芷溪這樣,陳子陵有些手足無措。
好好的,怎么感覺要哭上了一樣?
她好歹也是八重武境的武宗,放眼上武國都是一流高手,不至于因為這點事,就哭哭啼啼的吧?
“你讓我怎么相信,在鼎王山脈里受著重傷,獨戰上千兇靈獸,也不肯把我拋下。照顧了我半個月的子陵哥哥,是一個弒殺的惡人?!”鐘芷溪的聲音,有些沙啞,淚水再也止不住得流了出來。
陳子陵聞言一愕,再次看向鐘芷溪,眼神中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是曦兒?”
“子陵哥哥還記得我么?”
鐘芷溪破涕為笑,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陳子陵,靠在他的肩頭抽泣。
對于鐘芷溪來說,陳子陵永遠是那個照顧著她的哥哥。
看著鐘芷溪的眉角神態,陳子陵能夠確定,她真的是五年前,自己在鼎王山脈救下的小女孩。
“原來如此……”陳子陵呢喃。
他現在總算是想通了,為什么鐘芷溪會不顧玄門規定,也要從方溫玉手中把他救下,即便代價是自殘,也在所不惜。
難怪她能在屋棲山中,一眼就將自己認出來。
五年前,陳子陵初見鐘芷溪的時候,她才十二歲,而且重傷在身,鮮血淋漓,渾身上下臟亂無比。
五年后,鐘芷溪已經是一位武宗,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有非常大的改變。
陳子陵只是覺得她有些面熟,卻并沒有將她認出來。
陳子陵的眸中,閃過一分黯然之色,朝著后面退后了兩步,掙脫了鐘芷溪的雙手。
“曦兒,我已經是戴罪之人。你是玄門一等弟子,身份顯赫,前途光明。何必與我扯上關系?”
他知道自己在上武國內的處境,不愿意牽累鐘芷溪。
與一個世人眼中的‘邪人’為伍,會對鐘芷溪的名聲造成巨大的影響。
“所有人都可以背叛子陵哥哥,但是曦兒不能,也不會。”
鐘芷溪的眸中,蘊藏著一分堅定,她的命是陳子陵救回來的,他相信陳子陵。
屋棲山上,陳子陵不顧性命安危,救下黎崇閣老,刺殺了方溫玉,就足以證明陳子陵從未變過,依舊還是她的子陵哥哥。
“如果你真的為我好,我希望你忘了這一切。再不記得陳子陵這個人?!标愖恿甑?。
“為什么?”
“我只能用另外一個身份活著。陳子陵,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不該得到任何的關注。”
鐘芷溪眼睫微動,她知道,陳子陵的心中一定有不能說的苦衷。
“無論子陵哥哥變成什么樣,曦兒都會跟在身邊?!?
“不說這些了,你能不能和我說說,這幾天上武國的情況如何了?”
陳子陵在桌邊坐下,看著鐘芷溪問道。
說起這個,鐘芷溪無奈一嘆,道“不容樂觀,邪道從東、南兩個方向攻來,上武國東域,已經陷落三分之一,南域也差不多,邪道的腳步,距離景寧郡已經不足兩百里了?!?
邪道準備太過充分,處處機關算盡。
毫不費力的,就拿下了上武國大片的國土,以及大量的人口。
以戰養戰,攻勢愈加猛烈。
反觀朝廷,戰前卻沒有任何準備。
不僅如此還軍紀渙散,在邪道之亂發生后,沒能組成大規模的防御網,被不斷突破。
“邪道確實是雷霆手段,不過這朝廷,也是無能。”陳子陵道。
主君無用,殃及臣民。
在邊境地帶,要是可以整肅軍備,日日整戈待戰,哪里會有今日的禍患?
“除此之外,上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