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老叟還沒有從驚詫中回過神來,陳子陵和江漓,已經(jīng)登上了烏篷船,搖著槳,往湖心悠悠而去。
……
薄薄的青霧浮在湖面上,像是籠著青紗的夢。
一陣清爽的微風(fēng)拂來,湖面泛起一層層漣漪。
湖水被天空映得碧藍(lán),襯著幾座遠(yuǎn)近不同的青山,恰如一顆遺落在綠色的絲綢之中的藍(lán)寶石。蕩舟湖上,不時的飄來幾朵嫩白的小花,為這青山綠水做著點綴,使人感到一種世外桃源般的感受。
“真好啊。”
江漓脫下了鞋,玉足浸入湖水之中,輕輕擺動著。
陳子陵搖著槳,輕笑了一聲,“是啊,真好,只是可惜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只能是片刻。”
此刻的陳子陵,無比的放松。
但是他的心中,仍有牽掛。
“小離,你是怎么逃出來的?”陳子陵先開口發(fā)問。
“自從謫靈山的事情后,我服下了一種特殊的秘藥,真的變成了一個白癡,也瞞過了江夜寒的元神探查。他沒殺我,但還是把我關(guān)在了仟云閣,日夜都由袁城看守著。十幾天前,藥效完全退去,我就找了個機(jī)會,打昏袁城,悄悄逃離了景寧城。”江漓慢慢的講道。
“你怎么會有那種東西?”陳子陵有些好奇。
江漓輕輕一笑道“陵哥忘了。我母親生前,是一位藥師,會配一些神奇的藥散,那東西是她的遺物。”
江漓的母親,也就是塵武宗的宗主夫人,在二十年前病死了,那時候江漓才一歲。
在江漓的印象里,母親僅是幾張模糊的照片,和一些遠(yuǎn)遠(yuǎn)拍攝的影像。
“對,倒是我忘了。”
“小離,你知道……宗主是怎么死的?”陳子陵又問。
父親的死,在江漓的心里,一定是一件傷心事,剛剛重逢,陳子陵本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塵武宗的真相,他太想知道了。
在上武國先王死后,青辭宗主是上武國內(nèi),修為最為強(qiáng)大的存在,江夜寒雖然厲害,但是比起江青辭,差距仍舊巨大。
江青辭行事非常小心,江夜寒想要暗殺他,幾乎沒有什么可能。
江漓的眸中,蒙上了一層黯然之色,微微低頭,道“我時常在噩夢中驚醒,想起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是大師兄張卿塵。”
陳子陵眼眸一縮,身上涌出一道怒意,道“張卿塵投靠了江夜寒?”
江漓點頭。
她將那一天發(fā)生的一切,回憶了一遍之后,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這些話似乎憋在她心里很久了,說完之后,整個人也輕松了許多。
太安九年,正月十九。
江夜寒和江青辭,在紫苑宮內(nèi),談?wù)摿艘恍┦虑椋?dāng)時,而張卿塵,就站在江青辭的邊上。
張卿塵在暗中,在江青辭的茶水中,下了一味無色無味的毒藥,這種毒藥的毒性并不強(qiáng),唯一的用處,就是讓元?dú)獾倪\(yùn)行速度,變得非常緩慢。
這對江夜寒來說,已經(jīng)夠了。
在談話的中間,站在身側(cè)的張卿塵突然發(fā)難,一掌直接打在了江青辭的后背之上,打得江青辭吐血重傷。
江夜寒也立刻出手,二人合力,徹底打昏了江青辭。
而剛剛進(jìn)入宮內(nèi)的江漓,恰巧看到了這一幕。
江漓轉(zhuǎn)身逃出了紫苑宮,江夜寒和張卿塵被嚇得魂不附體,立刻出手追殺。
在馬上要被追上的絕路之下,江漓鼓足勇氣,服下了藥散,變成了一個瘋子。
江夜寒和張卿塵,都用元神探查過,可結(jié)果都是一樣,他們認(rèn)定江漓是真的瘋了。
之后的事情,陳子陵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江夜寒當(dāng)然沒有必要,再殺了江漓,否則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懷疑,就留下了她,將一切罪責(zé)都推到了陳子陵身上,說是陳子陵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