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沛嬤嬤心想蔣夫人最近是對蔣悅悅管教不嚴了,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從懷中掏出了竹板便來到蔣悅悅身邊。
“你怎么還沒走?”蔣悅悅嚇得從床上蹦了下來,放在腿上的糕點盤子也掉在地上,碎了。
劈里啪啦一陣脆響,沛嬤嬤的臉色就變得比鍋底還黑了。今日是免不了一陣手板子了。
蔣悅悅想跑,可畢竟只是七歲的孩童,還沒邁出幾步便被沛嬤嬤像拎小雞一樣提了回來。
想著不過是打手板,忍忍就過去了,蔣悅悅便不再掙扎,誰知那板子卻是抽在了屁股上。
“啊!”蔣悅悅是個姑娘家,從小就算再淘氣,也沒被打過屁股啊。
現在是又疼又羞,偏沛嬤嬤發了狠,連著打了三下才把蔣悅悅放下。
蔣悅悅猝不及防沾了地,身子一歪就坐到了地上。
“啊!”又是一聲慘叫。
這三下打的盡了全力,本就疼的厲害,現在坐到地上這么一壓
炎熱的夏天,蔣悅悅冒著冷汗,趴在那連喘氣都費勁了。
“小姐得了教訓,便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了。”
沛嬤嬤一點都沒有安慰的意思,把竹板子收回懷里就出門了,在蔣悅悅看起來這婆子定然是瘋了,連主子都敢打,偏又疼的直抽氣,什么都罵不出口。
寧香其實本可以在沛嬤嬤去找蔣悅悅的時候就追過去攔住的,但是她見到了熟悉的竹板子,心里一樂,就安心呆著了。
前世她因為手腳不靈巧,沒少被找麻煩挨打,大夫人身邊的嬤嬤們手里都會有這么一個板子,叫“胭脂艷”,看上去不大,給人的威懾力不強,但是挨過打的人都清楚,那板子是十幾片薄薄的竹板疊在一起,板子扇人一下,薄片彈起再彈回,挨打的人其實是生生受了十幾下的。
被打過臉頰之后,皮膚會滲血,像是涂了胭脂一般。這是從宮里出來的手段,主子們附庸風雅,才多了個“胭脂艷”的名號。
聽著蔣悅悅哀嚎的聲音,寧香心里一陣暢快,臉頰也不怎么疼了。
沛嬤嬤回下人房,看她還眼淚汪汪的坐在那,不滿的瞪了她一眼“怎么,還要嬌養著你不成?快去伺候小姐。”
“嬤嬤,她傷的這樣重”
“那也是個奴婢!怎么能這般嬌貴?”
沛嬤嬤十分不耐煩的一把拽住了寧香的肩膀,一個抬手便將人放到地上。
玲兒心疼的要去扶,卻被沛嬤嬤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待到了蔣悅悅屋子里,寧香卻見蔣悅悅掙扎著起身想要到床上去的樣子。
再一看她臉上什么顏色都沒有,想扶著臀部又不敢碰的模樣,寧香暗自好笑,這個沛嬤嬤真是個厲害的,教訓了蔣悅悅還讓她說不出口。
女兒家嬌羞,怎么可能把臀部受傷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呢?真的是太狠了。
“在那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扶著!”許是寧香呆呆傻傻的模樣讓人看著心煩,蔣悅悅的語氣就不怎么好。
寧香忙走過去扶起蔣悅悅,卻沒提醒她趴下,而是順著她的勢扶著她坐了下去。
“啊!”蔣悅悅吃痛,猛地又跳起來,隨后再次坐到了地上。
再能忍此刻也忍不住了,蔣悅悅嗷的一嗓子就哭出了聲,心里也煩躁的不行,寧香看著她撒潑打滾的模樣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笑出聲。
不過這次任她再怎么哭鬧,也沒人管了。
“小姐,好歹吃些吧。”終于到了晚間用膳的時候,蔣夫人還是發話讓蔣悅悅在自己屋子里反省,吩咐了小廚房送了晚飯來。
中飯就沒吃,晚飯總不能還是沒胃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