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春桃真是無以為報。”
沈若蕭剛交待完用藥的一些禁忌,她起身幫春桃掩好身上的毯子。
不料春桃卻掙扎的起身,普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上,對著沈若蕭再三拜謝。
“快快起身,怎的行此大禮?”
沈若蕭連忙伸手去攙扶春桃,卻不料春桃反將沈若蕭的手腕抓住,并沒打算起身。
“這個玉鐲雖不是什么名貴之物,但是這是春桃母親留給春桃的唯一物品,還望姑娘不嫌棄。”
春桃一把取下自己手腕上翠綠的玉鐲子,轉手擱置到沈若蕭的手中。
“春桃姑娘客氣了,這么重要的東西,我怎么能收啊!”
沈若蕭見狀連連推辭,她原本也沒有想著圖她什么。
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她不能見死不救罷了,自然是受不得她這么重的禮。
“姑娘于我有再造之恩,姑娘若不收,是否嫌棄春桃是煙花女子?”
沈若蕭的推辭,讓春桃眸色暗談了許多,她淡淡的眉心皺起,瓊鼻有些微紅,眼角也有些濕潤。
“春桃姑娘這是哪里的話?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眼看春桃眼角的淚珠就要滾落下來,沈若蕭一下子慌了神,立刻解釋道。
“是啊!姑娘,眉娘也在這里跪謝你的救命之恩,春桃這丫頭命苦,難得遇到您這么一個貴人。”
撲通一聲,又一人跪倒在沈若蕭腳下,眉娘聲音哽咽,抓著沈若蕭的裙擺就一番苦訴。
“眉娘嚴重了,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沈若蕭驚愕,連忙屈身蹲下,一手扶著春桃,一手拖著眉娘。
她沒想到著眉娘與這春桃感情如此之深,不禁也鼻頭一酸,有些感動。
“姑娘您就收下春桃的一點心意,不然這丫頭定然寢食難安。”
眉娘拜了三拜之后,屈著膝蓋又往春桃旁邊挪了挪。
春桃病情剛剛緩解,她這是擔心她跪著,身子吃不消。
“這……好吧!那就多些春桃姑娘了。”
見到如此固執不是母女勝似母女的二人,沈若蕭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淺淺笑著答應了。
帶沈若蕭答應后,眉娘攙扶著春桃緩緩從地上起身,然后挪坐到藤椅上。
沈若蕭也連忙上前幫忙,畢竟春桃身子還很虛弱。
將春桃安置好后,沈若蕭好好的將玉鐲收緊衣袖之中。
“唉……”
一聲愁緒滿盈的嘆息聲在房內響起,只見春桃神色凝重的望著窗外的柳樹,一副憂思纏繞的模樣。
沈若蕭聞聲,還以為春桃那里不舒服,她連忙上前伸手,在春桃的前額探了探溫度。
發現春桃體溫正常,沈若蕭才長舒一口氣問道“春桃姑娘,如今你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為何你還是這般愁眉不展的?”
窗外微風徐徐吹進房內,似乎也吹不散春桃臉上的愁緒。
“姑娘,春桃并非為自己的病情憂心。”
春桃回過神來,一雙淡淡的水眸半睜著,語氣也是十分凝重。
“那是何為?”
這就讓沈若蕭更加不解了,她愣了愣神后,手不由自主的攀上后腦勺,抓了兩下。
“姑娘,你有所不知,自春桃發病以來,眉娘擔心春桃的身體,便沒讓春桃再接客了,你應該聽說了春桃乃這春居樓里的花魁,很多客人都是沖著春桃來的。”
春桃長舒一口氣后,悠悠的開口,像是花費巨大氣力的慢慢的訴說著心中的愁悶。
“咳……咳咳,所以呢?”
沈若蕭一邊聽著春桃的話語,一邊端起旁邊桌子水蘇倒好的涼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