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找我是……”

“在人界受了蜀山的氣？”

陸離頹然坐在椅子上，老鯤倒不在意，“你說你以前以為自己是個人的時候對妖魔什么態度？”

陸離靦腆一笑，“前輩說的對，我知道了，謝謝前輩。”

“不過最近蜀山在人界活動，你們也在人界活動，不碰見是不可能的。”

“那我該怎么辦？

“向北就沒有告訴過你們該怎么辦嗎？”

“師父跟明陽說，看見蜀山的就繞著走。可是……”

“你覺得丟臉是不是？”

陸離心中不好意思，使勁抿了下嘴。

“覺得丟臉乃是人之常情，不用不好意思，何況你當了十幾年人。我昨天跟你說的，你難道沒聽明白？人界說樹爭一張皮，人爭一口氣，可是我們妖魔不一樣，我活了這么久，覺得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活著啊，才是真的。”

“那就繞著蜀山走？那我怎么才能找到好妖精呢？”

“你們妖族又不傻，蜀山在的地方，好妖哪個敢露面？”

“那我們再去人界，也不知道蜀山的在哪啊，想避開他們還是很麻煩。”

“哈哈哈哈，他戚平柳天天在不周山，向北日日在秘境，還不是對六界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嗎？我老鯤不才，探查個動向，還是沒問題的。”

陸離趕緊起身一抱拳，“多謝老前輩，那我現在就回人界去。”

“哎，你把那個明陽帶走，我可不想我這北冥被他們攪亂了。”

“他……”

“如今他不在這里，你倒是說說，他怎么你了。”

“沒怎么我呀。”

“他怎么也是你師兄，是他向北的開山弟子，你們妖界有什么事，都應該讓他與你一起擔著。”

陸離低頭不語，老鯤猜想一定是有了什么心結。想著向北雖然幾萬年的在秘境里不出來，終究是自己的朋友，他好不容易收了兩個弟子，若是鬧起來，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老鯤虛長幾歲，你若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妨說與我聽聽。最近我呀，沒事和明啟聊聊天，嘴倒開始碎起來，若是你的事呢，我能幫你開解開解，你那師父以后再見我時，我也能讓他謝謝我不是。”

陸離思慮良久，還是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前輩，您不知道，我們在人界，他將一條魚變成了妖，就為了嚇唬別人。

我有個朋友叫小滿的，就是被大妖變成了妖精，后來他失去了家人，在人界游蕩五百年，這五百年他一個小孩子無依無靠的。

再想想我自己，我變成了妖后很長一段時間不敢相信這件事。我去秘境是因為秘境信號太強烈，我一猶豫就百爪撓心的難受，我又沒有地方去，小滿也想去秘境有個安歇之所。

但是前輩，我們妖界本就命運多舛，若是明陽弄的那條魚也成了妖，先不說他能不能修煉成人形，就是修煉成了人，前途依舊渺茫。若是不能成人，他一條魚說著人話，我不殺他，也會有萬千人去殺他，還得落個妖精橫行的惡名。

我不能眼看著這種事情發生而不管不顧。”

“哈哈哈哈，所以你就覺得明陽這次鬧大了？不想理他了？我們魔界向來率性而為，明陽不過是沒有想那么多，他呀，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想這么多的。”

“老前輩，我覺得這事不對。我們妖魔名聲狼藉，都是一個率性而為，

沒有規矩，不懂邊界。

神仙二界看不上我們，人界懼怕我們，是為了什么？難道我們就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老前輩，您昨天說我太死板，若是我也像明陽一樣想干什么干什么，那我們妖界的名聲什么時候才能變好？”

老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