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樟在陸家沒有住多久,就被賀老爺子接回去了,陸西爵卻始終記得這個酷弟弟,也記得自己說過會對他好。
可現在漂亮弟弟不太好,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幫他!
“阿樟……”陸西爵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就說?!?
“用不用我介紹個醫生給你認識?”
賀之樟冷眼看著陸西爵,眼底的冰霜幾乎要將人凝固,“不要多事!”
“聽過扁鵲見蔡恒公的故事嗎?”
“沒聽過。”
“……阿樟,諱疾忌醫不好?!标懳骶艨嗫谄判牡貏?。
“如果你是怕別人知道,那你大可放心,這個醫生是我以前服役時的心理學顧問,主攻應激性/心理障礙,絕對信得過。”
賀之樟垂眸看著杯子里的冰塊,用沉默抗拒。
陸西爵在心里嘆了口氣,看來阿樟的情況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嚴重,得想辦法讓他們見一面才行!
就在陸西爵以為要打一架才能解決這件事的時候,賀之樟冷冰冰的眼神飄了過來,“年會后,我要回一趟加拿大。”
回加拿大就回加拿大唄,又不是不回來了,干嘛這副生死離別的表情!
也不知道陸西爵是怎么從自家表弟冷若冰霜的臉上,看出托孤的表情的。
沒錯,就是托孤!
“我不在的時候,阿堇那里幫我看著點!”
“你不帶她一起去?”陸西爵皺著眉問。
“現在還不是時候?!辟R之樟云淡風輕道。
陸西爵有種翻白眼的沖動,都結婚半年了還不是時候,那什么時候才是?
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陸西爵把剛才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猛地扭頭看向賀之樟,小心翼翼地問:“是我想的那樣嗎?”
賀之樟沒有回答,陸西爵卻已經有了答案。
是了,加拿大。
阿樟病了這么久,賀老爺子不可能不帶他看醫生,如果是從小就治療他的醫生,應該對他的情況更了解。
看來阿樟也知道自己的情況,而且并沒有打算諱疾忌醫。
想明白這一點,陸西爵大大松開一口氣,賀之樟多重人格的事他沒跟任何人說,這樣守著一個秘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看著遠處走來的女孩兒,陸西爵眉尾一跳,“真不打算帶她一起去?”
賀之樟轉身,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孩兒,眼底的寒意被溫柔取代。
本來想帶她回去見見老爺子的,可現在這種情況,賀之樟不管冒險,他知道自己治療時的狀態,決不能讓她看見那樣的自己!
季南堇老遠就看見了賀之樟,纖細的手臂搖晃著,“阿樟……”
隔著喧鬧的人群,仿佛能聽見她的聲音,賀之樟眉眼向兩邊拉長,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季南堇走近的時候,看著男人緩緩張開的手臂,毫不猶豫撲上去,“阿樟,你忙完啦!”
“嗯。”
賀之樟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累不累?”
季南堇搖頭,有些口渴的人拿過他面前的杯子就要喝,被賀之樟及時阻止。
手腕被一只手不輕不重的抓著,冰冰涼涼的‘飲料’被人拿走,季南堇烏黑的眼珠一直跟著那只手,然后聽到那人對酒保說:“一杯熱牛奶。”
“嘖!”
陸西爵扭頭,唇角的笑意卻是藏都藏不住。
剛才還覺得自家表弟有點可憐,現在卻覺得可憐的那個是自己,只要跟這倆人在一起,狗糧吃到飽有沒有!
“可是我想喝冰的??!”
耳邊傳來女孩兒軟軟的抗議,然后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