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秋姨做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下過廚了,這次完全是為了小姐。
季南堇在廚房幫忙,林靜雪被趕了出來,發(fā)現(xiàn)本該在客廳的人不見了,就去外面找,然后在后院外面的田埂上找到了。
這會兒油菜地還是綠的,賀之樟就站在雜草叢生的田埂上抽煙,神色不明。
SL集團總裁在半綠半黃的田埂上抽煙,那畫面居然詭異的和諧,事實上他剛才坐在老舊的紅木沙發(fā)上,也挺和諧的。
林靜雪想起老媽剛才的交代,抿著唇走過去。
賀之樟早就知道有人來了,不過聽出來不是季南堇,所以沒動。
林靜雪走到離他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來,“賀總。”
賀之樟只是朝這邊看了一眼又移開,林靜雪眼尾輕輕抽搐了一下,心想這人也就比木頭強點,跟這樣的人相處一定很累吧!
小姐真可憐。
林靜雪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她一直把季南堇當(dāng)妹妹,可卻沒辦法把賀之樟看作妹夫,怎么說呢,感覺‘妹夫’不像凡人!
除了工作上的事,林靜雪從來沒跟賀之樟聊過天,現(xiàn)在老媽交給她一個這么重要的任務(wù),實在有些為難人。
兩人話都不多,如果不是指尖縹緲的煙霧,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幅禁止的畫面。
賀之樟不是來看風(fēng)景的,事實上他只是頭疼發(fā)作,出來‘吃藥’,普通的止疼藥已經(jīng)沒用,所以他的藥是特制的。
感覺頭痛有所緩解,賀之樟便沒有再碰手里的煙,心里想的卻是某個還在生氣的女人。
剛才看她跟秋姨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總覺得那老太太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再看看一旁糾結(jié)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林靜雪,賀之樟已經(jīng)可以確定她說的不是什么好話。
賀之樟臭著臉把剩下的半截?zé)煵冗M泥里,一看就是要走,林靜雪連忙開口,“賀總,我想跟你聊聊小姐的事。”
賀之樟終于舍得拿正眼看她,卻再沒有其他其他表示。
“……”小姐真可憐。
林靜雪在心里說服自己,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姑爺、妹夫,不是老板,這么安慰催眠幾次,看賀之樟的眼神也就變了。
“賀總可能不太理解季董和夫人,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小姐也很好,雖然是有錢人家的小孩,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長大,卻從不恃寵而驕。她謙遜、溫柔、善良,明明可以不用努力就可以過得很好,卻比誰都努力,小時候她學(xué)芭蕾,有一次夫人有事讓我去接她,我去晚了,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舞蹈室的角落里哭。
小姐很少哭,我第一次見她哭得那樣傷心,那時我真應(yīng)該抱抱她,可是我不敢,我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見她哭了一會兒又開始練習(xí)。那個動作很難,她摔倒了很多次,可是她沒有再哭過,就那樣一直練一直練……第二天她跑來找我,她說靜雪姐,我新學(xué)了一個動作,我跳給你看好不好?”
林靜雪從小寄人籬下,才養(yǎng)成了現(xiàn)在這個性子,她從不敢太過親近小姐,卻在每一次放假回來的時候,得到比春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和擁抱,還有那聲能把人融化的‘靜雪姐’。
她在季董夫婦的墓前發(fā)過誓,一定會盡她所能護她周全,可以的話,她希望小姐能像以前那樣快樂無憂的生活,這一點顯然只有某人能做到。
“看得出來賀總很喜歡小姐,既然喜歡,不妨再多寵她一點,小姐是個很簡單的人,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就會對別人十分好。”
林總監(jiān)這是走心了,只是不知道賀之樟有沒有聽進去,如果這樣還不懂,那小姐就真的太可憐了。
季南堇還不知道林靜雪母女的擔(dān)心,只是覺得吃飯的時候,賀之樟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