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很安靜,可能是因為之前那句‘認干女兒’的話,也可能是南家的家風規定吃飯的時候不準說話。
飯桌是長方形的,季南堇還是坐在右邊第一位,對面是南奕莙的爺爺,也就是當年名動一時的南家大少。
季南堇突然感覺到壓力,因為知道這一刻,她才明白這個座位的含義,這是南家大小姐南華瑾的位置。
然而除了南家那位說的有緣之外,并沒有人提南華瑾的事,就連南老夫人也只是偶爾看她一眼。
南家的廚子手藝很好,其中有一道菜季南堇昨天剛在私房菜館吃過,味道居然不相上下。
晚餐很豐盛,可惜季南堇沒有心情,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雖然南奕莙沒有細說,可從她的話里可以猜得出來,那位南家大小姐是遇到了不好的事,一時想不開跳海自殺。
季南堇很能體會南老夫人的心情,她剛剛才經歷過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而老人家卻已經被這樣的痛苦折磨了數十年。
季南堇從來不相信什么轉世之說,總覺得人死如燈滅,除了一捧骨灰什么都不會留下。
可輪到自己身上,卻又懷抱一線希望,萬一呢?
季南堇一直陷在這樣矛盾的想法中,回神時發現碗里多了很多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朝身邊冷著臉的男人露出一個微笑,季南堇的心情突然雨過天晴,有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她還有什么可不滿的?
見他碗里干干凈凈,似乎沒怎么吃菜,季南堇忙不迭分他一塊雞肉,“你也吃。”
吃完飯天還沒黑,南奕莙把人拉到院子里聊天,管家送來水果茶點。
這些點心不僅外形好看,味道也是絕佳,不太像是這邊的食物。
季南堇隨口問了句,南奕莙立即興致勃勃的跟她解釋。
“你還記得上次帶你去的私房菜館嗎?那是一位長輩的店,家里的廚師都是那邊招過來的。”
季南堇心想怪不得,不過她沒有好奇那位長輩跟南家的關系,安靜的吃著桃花酥,院子里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枝頭的鳥叫。
南奕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嘴笨過,默默喝了半杯茶,然后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了賀之樟。
“也不知道爸爸跟賀總他們聊什么?”
季南堇其實也挺好奇的,老夫人吃完飯就回房休息了,南家父子沒有來找季南堇,卻是把賀之樟給留下了。
“賀總看上去不太高興,他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南奕莙試探的問。
“怎么會?”
“他平時也這樣嗎?”南奕莙是真好奇。
季南堇笑了,說:“他這人就這樣,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冷眼一掃,背后汗毛集體立正,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可怕他了,總覺得分分鐘要被打。”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南奕莙覺得找到了共同話題,把藤椅往她那邊托了托,跟她說起了那天去見賀之樟的心路歷程。
“最可恨的是陸隊,辜負了我的信任。”那天她真以為賀之樟要打她出氣,結果人家根本沒提這茬。
季南堇捂著嘴偷笑,“花爺平時挺正經的,可能你們關系比較好,才會跟你開這種玩笑。”
普普通通一句話,卻叫某人紅了臉。
南奕莙做賊心虛的看了季南堇一眼,見她表情如常,應該沒看出自己那點小心思,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然后她突然發現這是個好時機,幫季南堇續了杯,順便不動聲色的問:“為什么是花爺不是爵爺?”
季南堇給她科普了一下陸西爵的小名,“他媽媽想要個女兒,就起了這個名字,后來可能是叫習慣了。”
南奕莙小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