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雁飛就站在一旁,小心觀察他的臉色,“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
賀之樟沒說話,眼睛一直看著季南堇消失的地方,抱著花的手在不可抑制的輕顫。
他的確是騙了她,說是去買花,實際上是遇到了一個人。
當時他剛洗完手出來,那個人突然出現,還說什么找到了治療他的辦法。
沒錯,攔住他的,正是他曾經的心理醫生,唐洛。
賀之樟已經不再信任唐洛,更不會接受他的治療,事實上他從未像這段時間這樣輕松。
曾經所為之害怕的、恐懼的、埋藏在心底深處不敢讓人知道的秘密,被那樣坦然的接受,從此不再畏懼光明。
賀之樟從不奢望自己能痊愈,他只是想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偏偏有人不讓他如愿。
想起剛才唐洛的威脅,賀之樟眼底一片腥紅。
雖然藥已經被他吐了出來,可似乎還是受到了影響,剛才在季南堇面前極力壓制的暴戾情緒,有些不受控制的在身體里沖撞。
腦海里似乎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她回去找什么?
她是不是知道了?
她會不會遇到唐洛那個瘋子?
該死,他要殺了他!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剛才在安全通道他就已經動手了。
“嘀嗒。”
一滴血滴落在地面,很輕的一聲,卻被身邊的人警覺捕捉到。
高雁飛瞳孔一震,想起老板上次在海邊把腦第四百一十七章我才不怕你第四百一十七章我才不怕你袋當西瓜爆錘的畫面,悄悄摸出手機給季南堇發信息。
季南堇并沒有回商場,而是來到負二層的消防通道,“出來!”
消防通道里寂靜無聲,似乎并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季南堇撩起頭發別在耳后,露出帶了點煩躁的、漂亮的小臉。
“或者你希望我給爺爺打個電話?”
片刻后,樓道里響起很輕的腳步聲。
季南堇抬頭,看著那個從陰影里走出的人,粉唇叫出他的名字:“賀天岑。”
賀天岑面色陰郁,站在樓梯上俯視下面的人,語氣不善。
“有事?”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季南堇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跟了我們這么久,你想干什么?”
賀天岑皮笑肉不笑,“怎么?商場是你家的?你們能來我不能來?”
季南堇皺眉,“賀天岑,我沒有在跟你說笑。”
第二次從她嘴里聽見自己的名字,賀天岑臉色沉了下來,陰鷙的眼神緊緊盯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她好像忘了當初在老宅,那個被關在地下室里瑟瑟發抖的人是誰?
季南堇當然沒忘。
她其實很怕這個人,被他毒蛇一樣陰鷙的眼神盯著,簡直遍體生寒。
可她更怕賀之樟失控!
“我不知道你跟賀之樟之間有什么恩怨,也不明白是什么讓你這么執著,不惜從加拿大追到這里,我只是想告訴你,收起你的自尊心,你沒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
你的家人、女人,還有你想要的權利地位,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回來,賀之樟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爭,你也不必一直拿他當假想敵。”
“你、說、什、么?”
賀天岑往下走了兩個臺階,強大的壓迫感頓時撲面而來,似乎馬上就要給這個膽敢冒犯他的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季南堇指尖嵌入掌心,卻強忍著沒有移開視線。
“你兇什么?我說的明明都是實話,是你自己太偏執了。出生是他能選擇的嗎?跟他相比,至少你還有疼愛你的父母,他呢?在那個家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