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樟第三次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快虛脫了,吃了藥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季南堇在試圖哄他喝水,因為賀伯跟她說要多喝熱水。
賀之樟眼睛只睜開了一條縫,很快就又閉上了,他現在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還喝什么水!
看到他這樣,季南堇又是自責又是心疼,淚水沒忍住掉了下來。
現在是凌晨兩點,房間里很安靜,躺在床上的人卻沒有一絲睡意。
像是感覺到什么,賀之樟睜開眼睛,就看到女孩兒端著杯子站在床邊,嘴唇被她咬的發白。
四目相對,終還是賀之樟讓了步,虛弱的抬起一只手,“過來。”
季南堇小貓一樣爬過去,臉貼在他手上就不動了。
賀之樟嘆了口氣,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淚,“傻丫頭,哭什么?沒見過男神拉肚子?”
安慰的話顯然沒有起到作用,季南堇不但沒笑反而哭得更厲害了,“賀之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雖然賀伯沒說,可季南堇這么聰明又怎么會不明白?賀之樟變成這樣分明就是因為那碗雞肉面。
女孩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男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阿堇別哭,我沒事。”
季南堇搖搖頭,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都是,都是我不好……”
賀之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掀開被子讓她進來。
季南堇縮在他懷里,身體小幅度顫抖著,像犯了錯等著人責罰的小貓。
賀之樟想起那碗味道奇特的雞肉面,一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是不是老天派來懲罰我的?”
“嗯?”
季南堇沒聽清,抬頭想問卻被一只大手按在懷里,耳畔傳來溫熱的觸感,伴著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耳中,“答應我,以后不要再去廚房了。”
季南堇有點不服氣,誰還沒個第一次啊?可想到某人那副氣若游絲虛弱無力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似乎感覺到她的不服氣,賀之樟輕輕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聽話,會死人的。”
季南堇縮了下脖子,聽清他說了什么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阿堇。”
“我知道了……”季南堇郁悶道。
第二天一早,賀之樟的生物鐘失效了。
季南堇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好半天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慌忙轉頭去看身邊的人。
他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睡著的時候還皺著眉頭,不過臉色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嘴唇沒那么白了。
季南堇摸摸他的頭,又摸摸他的臉,然后隔著睡衣摸了摸他的肚子,看樣子沒事了。
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季南堇悄悄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盡量不發出聲音。
“少爺昨天夜里急性腸胃炎,估計會多睡一會兒,早餐準備點清淡的食物。”
“好的。”
賀伯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朝這邊過來的季南堇,布滿皺紋的臉上堆出一臉慈愛的笑。
“少夫人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睡不著。”
想起自己昨天痛哭流涕的去敲賀伯的門,季南堇有點不好意思見他,只能用干咳來遮掩,“賀之樟昨天吃了藥就睡了,應該沒事了。”
賀伯說:“藥還要接著吃,看看中午什么情況。”
季南堇點點頭,“我知道了。”
似乎看出她的尷尬,賀伯體貼的說:“噴泉池今天要清洗,我去外面看看工人來了沒有。”
送走了賀伯,季南堇去了廚房,見案板上都是些清淡的食材,就知道賀伯已經囑咐過了,于是打算回去看看賀之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