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回到一天前。
持續了一周的臺風勢頭不減,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SUV在雨幕中疾馳,車上兩人正是剛剛離開H市的賀之樟和高雁飛。
雨天能見度低,車子一直跑不起來,高雁飛抽空朝后視鏡看了一眼,后面的人還在不停打電話。
車廂里黑漆漆的,只有前面的大屏亮著微弱的光。
已經快十一點了,夫人還是沒有消息,但愿她沒事,否則……
高雁飛下意識又看了眼后視鏡,跟了老板這么多年,他還從來沒見過他對什么人這么上心過。
一個從來不拍照的人,手機電腦里全是老婆的照片,一邊隱著婚一邊還戴著情侶表,一天到晚當著他這個司機的面膩歪,也不怕齁死他。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雖然不明白老板為什么獨獨對夫人這么特別,可看到他這樣,作為下屬兼朋友的高雁飛心里很替他高興,畢竟沒有人喜歡孤獨。
導航響起限速提醒,高雁飛下意識松開油門,才發現自己無意中居然把車開到了100碼,幸好這會兒路上車不多,不然還是很危險的。
高雁飛挪挪屁股,扯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
遠處單子監控閃了一下,高雁飛下意識看了眼車速,很好,沒超速,不用交罰款。
現在是晚上11點25分,距離上一個監控也只過去了五分鐘,高雁飛瞄了眼導航,前面好像有個分岔路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之前看導航的時候那條綠線還是直的,怎么突然往右彎了?
高雁飛打了個呵欠,把這一切歸結于自己頭腦不清醒,想抽根煙提提神又忍住了,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
到了分岔路口,高雁飛打開右轉向燈,車子滑進岔道的時候,他下意識看了眼路牌,可惜雨太大沒看清,只隱約看到一個‘湖’字。
高雁飛收回視線,習慣性看了眼后視鏡,一輛車跟著他們拐入岔道,因為雨太大,只能看到刺眼的車燈,卻看不清車牌。
借著轉彎的空隙,高雁飛看清了跟在后面的那輛車,是一輛改裝過的黑色普拉多。
因為前面的ARB黑色牛欄杠很顯眼,高雁飛一下子想起,在過H城收費站的時候似乎也看到過這輛車。
高雁飛神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看樣子是國內的生活太安逸,讓他有所懈怠,竟然這么久才發現問題。
“老板,后面那輛車好像從H市就一直跟著我們。”高雁飛提醒道。
后面的擋風玻璃已經完全被雨水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見,賀之樟干脆收回視線,“讓他跟。”
高雁飛臉上的神色卻絲毫不見輕松,他看著車上自帶的GPS導航系統,心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之前那輛普拉多并沒有出現在他附近,否則他應該早就發現,而它之所以放心的‘暴露’行蹤,是在車子拐入岔道之后。
高雁飛一邊凝重的看著后視鏡里的車燈,一邊掏出手機導航,才發現這條根本就不是回C市的路。
“老板,我們可能有麻煩了。”高雁飛收起手機,“車上GPS似乎被人動過手腳,這是一條死路。”
賀之樟眉頭擰緊,后背慢慢離開座椅,就在這時高雁飛突然喊了一聲,“他們好像要超車,老板小心。”
…………
陸西爵找人調出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兩人把車停在路邊的匝道上,開著雙閃反復查看錄像,然后無意中發現了一輛車。
“這輛車前面是不是看到過?”陸西爵指著視頻里那輛普拉多問。
韓平平記性沒那么好,找出前面看過的視頻,發現這輛車的確出現過,而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