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圍得疏泄不通,溫頌跟著護衛過去的時候,前面正菜市場一樣聒噪著。
護衛眼見著這沒辦法通過,最后不得不大喝道“讓一讓,都讓一讓,溫副會長來了。”
聽到喝聲,百姓這才發現溫頌在后頭,挨挨擠擠竟然還給擠出了一條約莫一人半寬的路來。不少認識溫頌的人還給他打了招呼。
臺上的人正臉紅脖子粗地在那理論著什么,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灰色馬褂,上頭落著不少灰,像是剛剛從地上爬起來似的。溫頌覺著這大概是炸爐了。不過這人,顯然還是不服輸的。
溫頌瞧著上面挑戰失敗的工會內符師,眉頭微皺,說道“馮鶴歸,下來吧。”
被叫做馮鶴歸的人是工會內中等水平的符師,素日里就有些心高氣傲,是以人緣并不是很好,縱然有比賽,喝倒彩的倒是比喊加油的更多。
可是這次,前來比試的偏偏還不是本國人,而是朝國的。
馮鶴歸再不愿,終究還是得聽副會長的話,對著溫頌一行禮,低聲朝著對手道“你別以為出老千贏了就是你贏了。不入流的下三濫手段也敢拿出來用。”
那朝國符師見馮鶴歸跳下比試臺,見到溫頌,便也下來對著溫頌拱手行禮“溫副會長,久仰。在下鄭逐風,朝國人士,此次特地來貴地切磋學習。”
“學習不敢,互相交流罷了。”溫頌還算客氣,問道,“鄭符師現在可有落腳點,還是打算在這多比試兩場?”
鄭逐風也是個高傲的人,向來認為朝國就是要比其他國家更厲害些,符師也是。因此對上別國的人,總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也是之前溫頌看到他一舉一動便心中有些不喜的原因。
“我覺得我可以再繼續比試,還請溫副會長選人參加比試。我在從朝國動身之前便已經考到了六段符師。”鄭逐風驕傲地挺了挺胸膛。縱然言語恭敬,但是眼底終究還是不屑的。
六段的實力,如今還在工會內的,除了幾個元老級以下的,只有一人,這還是剛剛接了任務出去了。若是派出七段甚至八段的,讓人覺得他們輸不起又不好,贏了也是傳出去說他們欺壓別人。
秦老站在身后,臉色有些沉,表情和溫頌如出一轍。
底下的百姓聽到之后大多興奮,符師工會在這的知名度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信仰,在他們心里,符師工會自然是必贏的。也只有加入符師工會比較久的人才知道如今的窘境。
蘭笑手動了動,最后還是沒有出聲,望著溫頌看他幾次欲言又止,最后他只是笑著說道“比試下午進行如何,現在都已經中午了,遠來即是客,更何況才剛剛比完一場,鄭符師應該先休息休息。”
鄭逐風不屑“不用休息。”
蘭笑悄悄拉了拉秦老的袖子,探身在秦老耳邊說了什么,秦老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最后點頭答應了,站出去對著溫頌說道“不用擔心,答應他。”
鄭逐風看著秦老,有些疑惑,而溫頌聽得秦老這么說,他從來不是什么無的放矢之人,拍板同意了。
“好,我們符師工會應戰。”溫頌問道,“老秦,你是想讓誰去?”
秦老拍了下蘭笑的肩膀,笑道“我徒弟啊。反正不用比成品,比點其他的就行。”
“你徒弟?”溫頌有些好奇,目光落在蘭笑身上。
他徒弟有什么本事讓他這么自信?
蘭笑走出去,對著鄭逐風說道“我和你比。不過比的不是煉制符箓,而是基本功,提純。你,應戰嗎?”
被一個小娃娃這么挑釁,鄭逐風有些不耐煩“小孩湊什么熱鬧,下去下去,讓你家大人來還差不多。”
蘭笑悠悠問道“你不敢?”
“誰不敢了!”鄭逐風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