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念明白,石灼夜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人,他就像是一匹無情的狼,這殿中血腥的場面于他而言不過只是一種小場面。
“這里的人大概死了多久了?”君無念問道。
“一天以上,具體時間不明。”石灼夜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也就是說,如果宋時琳沒有騙自己,那么早在宋時琳醒來之前,這些人就死了。
“這些死去的人為什么會在這個偏殿中呢?”君無念喃喃自語道,“還有這十二個宋家的修士,三個是跟著宋時琳的,九個是跟著宋問之的,為什么都死在這個偏殿之中?”
理論上講,殺人的人是不會大費周章地將尸體挪到這個偏殿中,尤其還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迷幻沙漠之中,哪怕殺人之后隨意的拋尸荒野,也不會有人察覺。
石灼夜看著地上血腥的慘狀,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他不禁會想起了曾經(jīng)在家族傳承之地經(jīng)歷的尸山血雨。
“我們先回去吧——”君無念略感不適,雖然君無念曾經(jīng)上過戰(zhàn)場,也殺過人,但在這狹小的空間中,血腥氣令人難受。
“不去那里面看看嗎?”石灼夜指著背后的一所十分富麗堂皇卻緊閉著的大門問道。
“先去和他們匯合吧——我總感覺有種不好的感覺。”君無念對于近幾天各種離奇又驚悚的事件總有種隱約之間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感覺。
“無念——我們都還在,沒什么好怕的。”石灼夜眼中露出了幾分溫暖,安慰道。
“也不是怕——就是忍不住會擔心——可能是我最近幾天過于敏感了吧——”君無念也笑著搖搖頭,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多慮了。
君無念和石灼夜還是選擇先跟蘭笙他們匯合,等到他們出了門卻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
“你們沒事吧——發(fā)生了什么?”君無念發(fā)現(xiàn)金翅大鵬的身上有著幾道血淋淋的深可見骨的傷痕,似乎是被利刃割開的,但又帶著幾分燒焦后的痕跡。
蘭笙的臉色也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眼中帶著疑惑。
而宋時琳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微微有些顫抖。
石不眠顯然消耗過大,正在地上盤膝恢復,而林輝在一旁露出一副極其戒備的樣子。
石不眠正在閉眼調(diào)息,顯然沒法回答君無念問題。蘭笙和林輝對視一眼,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們遇到了什么人?”君無念又問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蘭笙開口了,“我們遇到了偷襲,偷襲的人僅僅只是出現(xiàn)了一剎那,我根本沒來得急看清那個人是誰,那個人就又消失了。”
“那你們沒事吧——”石灼夜瞥了眼在地上不明傷勢努力恢復的石不眠,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多虧了金翅大鵬前輩和石少家主,這次的偷襲第一下是沖著我來的,當時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是前輩直接用身體替我擋下了。”蘭笙的語氣很平靜,按常理來說這種時候蘭笙多多少少應該表現(xiàn)出對金翅大鵬的感激與感謝,但她沒有。
她只是平靜地陳述一件事,似乎這件事與自己毫無關系。
蘭笙一向是個理智的人,她知道此刻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偏袒,而影響到君無念的判斷,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引起君無念的仁慈或者是惻隱之心。
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畢竟金翅大鵬的目的是向這個世界復仇。
但是蘭笙的話中還是再向君無念傳達著某種信息,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還有這次石少家主挺身而出,獨自一人擋住了那個神秘人,還因此損耗過大,受了內(nèi)傷。”蘭笙繼續(xù)說道,說出這句話時,蘭笙瞥了眼石灼夜。
石灼夜有一些失神和迷茫,但轉瞬間卻又恢復冷漠與高傲。
“宋時琳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