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雅?!”
圍城進行到了第三天,約翰一如往常睡眼惺忪地進入圍城營地,卻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我不是讓杰弗瑞看著……哦,我的天,我真不應該相信一個瘸子……”
“哥哥,別著急,是我讓尤斯廷娜帶我過來的。”
約翰有些慍怒地看著一旁一臉無辜的侍女長。
“陛下,我只是服從公主的命令。而且公主殿下現在是伊庇魯斯總督,境內的軍事行動她的確有權利過問。”
“索菲雅!這里是戰場!就算大營相對安全,但當初穆拉德他可也覺得自己不會出意外的!”
“如果太把這樣的對手當一回事,對自己的士氣可沒什么好處。再說了,我可不是為了參觀戰場上廝殺的場面才過來的,在君士坦丁堡的望臺上,這種事情我已經看夠了。”索菲雅從懷里取出了一份看起來趕得很匆忙的手稿,字跡潦草凌亂,不像是索菲雅親手所寫,“哥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到底奧斯曼人在伊庇魯斯一直捏著的提線木偶是誰嗎?調查有結果了。”
約翰接過這份手稿,鋪平在桌上。上面撰寫這一些包括尊貴者達里亞尼在內,約翰見過或沒見過的人的名字。
其中絕大部分的軍閥,都已經被一道橫杠所抹去,代表已經被消滅,而這份手稿的中央,約翰看到了一個刺眼的人名。
瑞珀·杜卡斯-科穆寧。
準確的來說,約翰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是杜卡斯-科穆寧家的人成了帝國的頭號走狗。當年米海爾·杜卡斯在伊庇魯斯一手開創了杜卡斯-科穆寧王朝,雖然與帝國皇室行至陌路,但是至少他一生都是在位伊庇魯的人民奮斗。恐怕他也沒想到,在經歷了帝國貴族叛逃事件之后,自己的后人,會帶頭來壓迫伊庇魯斯的人民。
“杜卡斯-科穆寧王朝在伊庇魯斯的控制權易手之后,居然還有后裔流落在伊庇魯斯?”約翰不得不對這個叫瑞珀的人產生懷疑,這個名字既不像正統的希臘語,也不是拉丁語系的發音。而且杜卡斯-科穆寧家族在伊庇魯斯的影響力早已淡去,突然冒出一個前朝統治者的后人一舉成為本地軍閥的頭目,劇本寫得也太夢幻了一點。
“可能是某一支家族偏遠的旁系,或者是私生子……也有可能干脆只是掛了個杜卡斯-科穆寧家族后人的名號,被奧斯曼人強行扶植上來的雇傭兵。無論如何,他現在是我們的敵人。”索菲雅直接坐在了原本屬于約翰的座位上,“來的時候,遠遠就能看到貢布里涅堡雄偉的城墻。不費點功夫恐怕沒那么好打下來。”
“放心吧公主殿下,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計劃十分順利。”
“什么計劃?”
貢布里涅堡并沒有實際意義上的護城河。城堡一面靠著山壁,兩面是相對平坦的草地,只有在城墻西側,有一條既不寬闊,也不湍急,終年流淌的小河——吉利節河。
這條河平時供給貢布里涅堡以及周圍村鎮的平民用水,在戰時也可以起到相對有限的阻擋敵軍的作用。
“公主殿下,在回到熱那亞學習軍事技巧和戰斗理論之前,我在佛羅倫薩待過幾年,專攻軍事建筑結構,類似貢布里涅堡這樣的城墻,十分不幸,我有所涉獵。”喬萬尼指著吉利節河說道,“貢布里涅堡的城墻看似堅固無比,實際上有個致命的缺陷。吉利節河看起來掀不起任何波瀾,但是它的存在,讓周圍的土質變得十分不穩定,當地下水漫流到一定程度之后,由于地面潮濕松軟,無法再支撐厚重的城墻,城墻就會因此不斷下陷。這是一個可怕的惡性循環。當城墻一側的結構完全崩潰后,成片成片的城墻就會轟然倒塌。到時候,別說是輕步兵,就算是鳳凰軍團的重騎兵,也可以如履平地地發起沖鋒!”
“如果土地每日都在沉陷,奧斯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