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侍從揭開巨大的灰布,一座半個房間大小,由無數工匠精心打造而成的禽籠,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純金色的禽籠中,兩只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小扁毛鳥正一陣一陣地打著瞌睡。索菲雅正訝異于為什么這么小的鳥兒需要這么大的籠子,一旁的侍從便開口道“公主殿下,這是來自本都崇山峻嶺之間,最兇猛的獵鷹的幼崽。特拉布宗的一名樵夫一個月前上山伐木時失足墜崖,卻意外落在了懸崖邊的巖架上,撿回一條命。而這塊巖架,正是本都獵鷹筑巢的地方。當時,這兩個小家伙還是即將破殼而出的光滑的肉球罷了。”
“這兩只鳥被樵夫帶給了特拉布宗現在的國王,尼基弗魯斯·科穆寧。隨后幾經輾轉,轉贈給了拉提烏斯公爵大人。似乎是雅典當地的工匠為了報答拉提烏斯公爵在抵抗瘟疫時優秀的表現,自發為這兩個小家伙打造了這座天堂般了禽籠。不過,公爵大人認為您才與索菲雅殿下才是居功至偉的英雄,便托我將這兩個小家伙送給二位。”侍從躬身行禮道,“公主殿下,請小心,雖然它們現在只是幼崽,但毫無疑問,未來它們會是最兇猛的獵鷹。一雄一雌,與二位大人非常相稱。”
“替我謝謝拉提烏斯大人……哦對了,這一路辛苦你了。”索菲雅掏出紋著金絲的絲綢錢袋,數了幾枚金幣丟給拉提烏斯的侍從,“運送這樣大的籠子一定很辛苦。”
“如您所愿,我會帶去誠摯的問候。”
“對了,這兩個小家伙有名字嗎?”索菲雅試探著伸出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個小家伙的額頭,扁毛鳥立刻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用尖銳的鷹喙將索菲雅一口咬住。然而畢竟小家伙只是一只幼鳥,還沒生力氣,看起來就也不疼不癢,“的確是個敏銳的獵手呢……”
“沒有,二位大人是它們未來的主人,理當替他們命名。”
索菲雅立刻來了興致,思考半天后,他拉著約翰的袖口,細聲道“哥哥,你看這只雌鳥背后羽毛的花紋那么好看,就叫它丁香吧……還有還有,這只雄的……他的頭上有一個紅點!不如就叫……醋栗!”
“丁香……醋栗……”約翰總覺得這兩個詞匯有些耳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源于哪里。
“哥哥!”
“好好好,我又沒說不同意。雄的那只我來養,你可要照顧好你的小丁香。”
“恩!”
禽籠之中的兩個小家伙頭靠著頭,看起來頗為親昵。
說起來,同巢之鳥,那也是兄妹,從尼基弗魯斯·科穆寧到拉提烏斯,兩個人費心費力地將兩只扁毛鳥送到自己身邊,總覺得另有所指……
“不行,得找個機會問問拉提烏斯。難道他敢影射帝國的共治皇帝陛下?”約翰氣急敗壞地自言自語道。
……
這邊約翰和索菲雅正在貢布里涅四處貼告示招募訓練有素的訓鷹人,而被送回酒館的威尼斯總督弗朗切斯科的耐性也在一天一天的下降。
他原以為兩個不懂事的小孩,會被來自君士坦丁堡的回信給一陣數落,然后恭恭敬敬地把自己請回貢布里涅堡簽署協議,還要認真道歉。
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按照他腦海里的劇本走。
君士坦丁堡的批復簡單到約翰只用一秒鐘就看完隨手扔進了火爐里,然后繼續給醋栗喂切碎的肉糜。
這封信根本不需要加密和裝訂,甚至用一張小紙片就能解決問題。偌大的信紙上,翻來覆去,只有一個詞——隨意。
“醋栗……醋栗!”
幾天后,額頭上有紅點的小獵鷹已經可以在訓鷹人的照看下自由地巡航貢布里涅堡。窗臺、吊燈、煙囪頂,除了禽籠之外,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現這個小家伙的身影。
而醋栗和約翰